分卷(57)
侵,引狼入室,眼下璟王一人大权在握,京城的这些个禁军根本不足以抵挡叛军,大燕,大燕国运飘摇啊圣上。
黄士德磕头磕得震天响,一把鼻涕一把泪,当真是一副呕心沥血的忠臣样。
圣上一时没有说话。底下的人起先确为哀痛将殒国殇,此时被这话干扰了头绪,忽觉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官吏中竟也出了不少附和之声。
黄士德继续道:圣上没依规派监军随行,谁又能说得清战场上什么形势,说不定两军营地都已经混为一处,不分彼此了。去年冬狩节上,那西漠人和璟王不就已生过相互勾结的歹心?臣早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回想起来,那黎婴还在皇宫时,他看璟王的眼神目光就不怎么对
依黄大人看,朕该怎么办?
嗯?黄士德被打断,一愣,这首先,圣上就绝对不能让明辞越回京养伤,不能中了他的苦情计
他伸手还想接圣上手里的那封军书仔细瞧瞧,谁知圣上攥紧那封信,伸手一递,直直打飞了他的乌纱帽。
黄大人不是在怀疑璟王,黄大人是在怀疑浴血杀敌的万千大燕将士!纪筝重重一拍桌案,换掉一个璟王容易,换掉三军二十万士兵呢。
有用则捧上神坛,无用则弃如敝履。
纪筝极为缓慢地环顾了整个兵部大堂,凝视那些跪地不起的官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所有附和之人都跟着黄大人一起,除名革纪筝突然一顿,眯了眯眼。
黄士德的表情渐渐僵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跪爬过来,痛哭流涕,连声忏悔,要求免官查办。
纪筝甩开了腿,不如都跟着黄大人一起,做监军,好好看看清楚璟王究竟是如何叛国通敌的。
他不再理会地上连滚带爬的黄士德,带着那封军书着急回宫,可刚出兵部大门,就迎面碰上了闻风赶来的赵太傅。
纪筝并不意外,太傅也来劝朕?
赵太傅只道:圣上勿怪,只是此刻绝不是召明辞越回朝的时候。
纪筝颔首,朕不召他回朝。
赵太傅皱眉。
纪筝道:朕亲自去西疆。
去西疆,是纪筝看完军书后的当即做出的决定。
去西疆,去把那个后背战痕累累的将军背回家。
赵太傅闻言先是惊愕,继而张了张口,想阻拦的话抵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大燕与西漠的战事三代不断,先帝在位三十年都没曾做出过如此之壮举,此刻两军交战大燕正处下风,这么一个弱冠之年的富贵小圣上愿在此刻奔赴西疆
赵太傅抉择片刻,还是发自内心赞叹:圣上有此雄心,臣再不敢妄言劝阻,只能尽全力安排车马侍从,护及圣上周全。
纪筝又摇摇头道,这次朕微服前往,不要惊动京城和西疆。
赵太傅还停在原地,却见圣上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身体一摇,扶在了墙上。
赵太傅这才又想起了什么,连忙上去搀扶,低声道:世事难料,圣上自己多保重,璟王殿下福大命大,一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圣上推开了手,抬头一看,赵太傅一愣。
那张精致如画的少年脸庞上不见一丝情绪波动,无喜无悲,眼神麻木空洞得如冰封的海面。
朕没事,胜负生死都是常事,由天不由人,朕都知道,都明白朕只是要带他回家。
要是朕都倒下了,你们谁还会去接他回家
赵太傅的手还停在空中,看着圣上一人朝东走去,前方那个金光闪闪却又死寂空旷的皇宫,阴影覆盖下来,像一个空壳,把他包裹进去。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此事不比别的,说办就得办,容不得停顿,当下一路押送额外补给军需的车队,由监军兵部尚书黄士德押送,就从京城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