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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转头看着他说:“好好听课,别贪玩。”
“知道啦。”
江景叼着校服拉链,迎着刚刺破天幕的阳光眯起眼,佯装不经意地问道:“午放学还来接我吗?”
季殊容笑了笑:“当然。”
于是从那之后,每次放学江景都是第一个冲教室。他一步迈三个台阶,校服衣摆随风掀起。年奔跑起来最是明媚,沿途总会引起旁人侧目。
偏偏江景还不想表现得太过热切,快要跑到校门的时候,他就放缓步子调整呼吸,带着一脸装来的淡定不紧不慢走到季殊容面前,微弯嘴角说:“走吧。”
他以为己装得天衣无缝,殊不知额角亮晶晶的薄汗将他卖得干干净净。
车里播放着轻缓悦耳的纯音乐,天边黄昏翻滚着耀眼的磷光,晚风寒凉却清新,江景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季殊容说话,眼尾始终带着笑意。
只要和季殊容在一起,就算什都不做也会很开心。
日子过得安静无波,却不会让人感到厌倦。
有时候班里男生会拿江景开玩笑,说哪个班谁谁谁好像喜欢他,打趣声中江景好几次差点脱而,说他已经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人。
那个人每天送他上学,接他放学,给他做饭,教他功课,陪他从日到日落,给他全部温柔。
他在无人处牵手,在昏暗的房间里接吻,在热闹中隔着人群对视。
所有人都说他对彼此最是特别,却不知他最是般配。
-
那天是个阴天,乌云绵延不尽,低垂的天闷雷翻滚,过不了多久就会起一场滂沱大雨。
车停在校门对面,季殊容低头回完消息,随意挑了一首钢琴曲,倚着车窗漫不经心地往外扫了一眼。
江景抱怨老师拖堂,说还要再等十几分钟才放学。
校门外熙熙攘攘,因为天气不好,很多家长的手里都拿着雨伞,踮着脚尖朝里张望。路边的树尽数凋零,寒风从光秃秃的枝丫中穿过。
枯树丛中有一处空地,两道人影站在那里,似乎是在抽烟,成团的烟雾随风飘散。
季殊
容眯眼看了一阵,认其中一个就是之前欺负江景的那个,好像是叫冯源。
另一个人一直背对他,黑色兜帽遮住了侧脸。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冯源在低头说着什,嘴角时不时扯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季殊容对他的印象简直不再差。上次冯源被抓他晚到一步,一直很遗憾没亲手教训他一顿。
如果这里不是校门,冯源绝对不会毫发无伤地离开他的视线。
一旁的手机嗡的振动一声,季殊容收回冰冷的视线,面色稍缓。
江景:再等三分钟,布置完作业就放学了。
隔着屏幕都想象他那张烦躁又郁闷的脸,季殊容嘴角浮现笑意,打了几个字安抚他。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冯源已经走树丛,站在路边不知道在等谁。
他身旁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抬起头看了眼校门,视线无意间扫过季殊容的车窗,没有丝毫停顿地滑了过去。
他的眉眼和冯源极为相似,且神情更为阴鸷,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座冰山,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无端心寒。
季殊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森冷。
十年了。
那个匆匆见过一面的人,终于再次现在他面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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