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珍惜眼前良辰美景好时光。
绵绵秋雨后,天气渐冷,霜冷风冻,寒冬将至。金銮殿里加了些碳炉,用以驱散寒气。朝臣们像往日一样依次禀奏政务,坐在高位上的摄政王双手笼袖,闭目养神,安静地听着皇帝独自处理。身前桌案上,摆在笔架上的朱笔未曾沾墨,平日里堆砌如山的奏折也变得寥寥无几。与之相反的是小皇帝身前叠放着各色奏折,少年纤细手指执着紫毫玉笔奋笔疾书,明媚秀美的脸遮掩在旒珠后,面色庄重严肃,兢兢业业。无事可奏的大臣们站在殿下悄悄打着哈欠,或交头接耳说着小话。有些则偷看了几眼穿着深紫朝服的摄政王,见他安稳悠闲地听着,甚至面上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几人眉来眼去,暗传眼色,压低了声音。“这是什么意思?”“往日不是全权在握,半点不肯让……插手吗?怎么现在……”“哼,我看他是在欲擒故纵,不安好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嘘,不管怎么说,陛下终于能独当一面了,陛下虽年少,却也贤明果决,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时候能到几时啊……”柳书欢漫不经心地听着大臣们的闲言碎语,睁开眼看了看,正巧和几个暗中打量他的大臣对视。大臣们飞速地低下头,缩在人群里,一幅受惊了的鹌鹑样。他笑了笑,捧起桌案上的茶杯,慢悠悠地撇去茶沫。所谓君子有七慎,其一慎言以养其德。这些大臣们饱读诗书,却也难为君子,整日里言三语四,嗑牙料嘴,妄造口舌。几月前,有些个愣子被作枪使,竟然四处高谈阔论,说些什么天子失道,稚子无能,当今圣上不过白板天子,昏庸懦弱,是被柳书欢养肥待宰的羔羊的言论。只差当着辛紫筠的面骂他是个蠢货废物,迟早会被柳书欢杀了取而代之。摄政王抓了他们,哈哈大笑起来:“好胆,诸位如此义愤填膺,那么有何高见呢?”这时候,那些人反倒不再高呼皇帝昏聩无能,奸臣把持朝堂了。几人胆战心惊地跪趴在他脚下,哭着摇头说自己是被人利用,不该冒犯摄政王,更不该冒犯陛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臣等对您,对陛下之衷心,日月可鉴啊!”摄政王一手支颐,十分温和可亲地笑了:“诸君若是真的有胆识,敢面刺本王,直言无讳,一心为了陛下为了朝堂为了天下,今日也便不必死了。”他站起身,扬起下巴,对押着大臣们的侍卫示意:“可惜啊,只可惜,诸位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罢了。”大臣们两股战战,冷汗落地,吓得痛哭流涕,惊慌失措地讨饶或破口大骂。“不——不要,王爷!王爷!是小人错了——!”“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柳书欢你这个疯子!疯子!豺狼虎豹之心,你以为杀了我们就不会世人皆知了吗?”“你怎么敢!我可是——!”摄政王身穿深紫王服,微笑着鼓掌:“骂得好呀,趁还能开口说话,就多说一说吧。”侍卫们抽出腰间匕首,在凄厉哭喊间,手起刀落,几根鲜红肉舌伴随着喷溅出来的大片鲜血落地蠕动。大臣们痛得捂嘴,面目狰狞扭曲,蜷缩在地,口中鲜血汩汩流出,含糊不清地叫骂着。几人如同蛆虫一般在地上滚动着,不过片刻便毫无声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书欢视若无睹,招来柳琴:“把地下的舌头装起来,送去宫里。”小皇帝当日便收到了一华美木匣。大宫女双手捧上:“陛下,是柳侍卫送来的。”正在温书的小皇帝兴高采烈地接过打开,看见匣中物后却愣住了。大宫女偷瞄了一眼,吓得几乎要失声大叫——那竟是几根血渍斑斑的紫黑舌头!辛紫筠合上匣子,召见柳琴,红着眼圈问她:“这、这是……”柳琴低声道:“近日京中流言蜚语,这几人妄议朝堂,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此为罪证。”辛紫筠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阿欢,不必为此大动肝火,我不在意的。”柳琴拱手听命,转身回王府了。大宫女捧着那个匣子,浑身僵硬,闭上眼暗示自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正冷汗涔涔时,就听见小皇帝哼着歌,笑着拿过她手上的匣子:“给我吧,我要把它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