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离开
,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妹妹揽进了怀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是母亲的祭日,徐戎带着徐焕来了星原山,他们的父母长眠的地方。徐戎在京城的这些日子有事没事就来墓前坐坐,因此墓碑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埃。徐戎把新鲜的祭品换上,点上三柱香插在了父亲母亲的墓前,拉着徐焕跪下了。“爹,娘,二老有灵,孩儿不孝,不能留在徐府照顾焕儿,又要远走。”徐戎跪的笔直,“焕儿也长大了,懂事了,你们若是能看见现在的焕儿,定会十分欣慰。”徐戎永远也忘不了十三岁那年,父亲徐冲在战场上被一根淬了剧毒的流矢所伤,那毒十分歹毒,刚开始并没有症状,徐冲也没放在心上,拔了箭就继续在战场上征战。谁知那毒半夜起了效,徐冲在将军帐中一命呜呼。自己的母亲看到运回来的父亲的尸体的时候,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母亲本来就身子弱,被父亲的死刺激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最后的那天,就是在这样的四月,母亲昏迷多日之后许是回光返照,让下人扶她坐了起来。母亲出神的望着窗外府中那颗茂盛的桃花,小声喃喃道,“原来已经春天了啊。”当年七岁的徐焕不懂得这是母亲生命最后的时刻了,扑上母亲,眼睛亮起来,“母亲是不是病好了?是不是可以和焕儿一起出去玩了?”徐母想抬手摸一摸自己女儿光滑细腻的脸蛋,想拍一拍女儿乌黑柔软的头发,可是她已经虚弱的抬不起手了。于是只能笑着回答,“母亲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咳咳……怕是,不能……咳咳……和焕儿一起玩了。”“是哪里?可是带上焕儿吗。”徐焕急急的追问。徐母摇了摇头。于是徐焕瘪了嘴就要大哭,被徐戎制止住了,“不要哭。母亲现在很难受。”徐焕很是听徐戎的话,于是小姑娘就憋着声音无声的哭,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到最后憋得一张脸都红了。徐母看着心疼,“唉……咳咳……她还小……”徐母颤颤巍巍的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一双子女的手,目光止不住的在这她放不下的牵挂上留恋,“娘亲和你父亲不称职,不能教养你们长大。戎儿你做哥哥的……咳咳……可能要多辛苦辛苦照顾一下你妹妹了。我的戎儿勤奋刻苦,聪慧机敏,我知道肯定能长成栋梁之材……咳咳……”徐母低头咳出一口鲜血,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黑白无常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等着带着自己下地府。徐冲死后,徐戎短短几个月已经成长了很多。徐母看着徐戎默不作声的把一切责任都往单薄的肩膀上抗,她最不担心的是自己的这个儿子,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徐母气若游丝的最后叮嘱着,“只是……咳咳……你要记得……刚过易折,遵从本心方能……方能……”母亲的手陡然松开,徐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探母亲的鼻息,已经没了气。徐焕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徐戎终于也落下泪来,一直挺直的脊背弯折下来,趴在母亲的身上恸哭,“母亲,母亲……”管家看不下去,哽咽着拉开徐戎,“少爷,时候到了,夫人该上路了。”徐戎血红着一双眼,像是听不到管家说的话,甩开管家再次扑上去,最后是几个大人合力才制住了徐戎。闭上眼睛的母亲,还是那么温柔娴静,像是病痛从来没有折磨过她。母亲的脸好苍白,黄泉路上她会冷吗?徐戎站在一边看着管家在母亲身上盖上了一张白布,那张白布好大,遮住了母亲的面容和身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外阳光明媚,四月天里的桃花艳艳,开的正好。耳边是众人的哭喊声和嘈嘈杂杂说话的声音。可是徐戎却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那是他与母亲的最后一面。铁马萧萧报疾驰,冲霄将士具威仪。十里长亭外,战士们井然有序的站成条列,祭祀结束,只等将军下令,即刻出发。太和殿内,徐戎穿着铠甲单膝跪下,“古人云‘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臣徐戎定会拼尽全力守住边疆,为大祁肝脑涂地,死不足惜。请陛下下令,命臣带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