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右】兔(完)
诡异得安静得可怕。应星确定它吃掉了白珩。他找不到白珩的踪影。战后,一切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应星又住回了丹枫的住宅里,只是这次不再有任何人提起情爱之事,所有人都沉默着,不愿意张开嘴说任何一句话。他常坐在院子的台阶之上,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明明是一轮淡黄色的圆月,人用肉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它便会慢慢地变成黑色。似是一切都已终了,一切都到了结局,但是……但是又叫他怎么接受。在见过阴晴圆缺之后,谁又能指着将永远不变的月牙儿说这便是月亮的模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似是凝固成了某种胶质犹如果冻一般的东西,应星投入其中,胶质的时间钻进他的脑子里,人便混混沌沌地度日,走着看着说着,眼前闪过一个白发的狐人,他便哆嗦一下,仿佛突然被谁从水里揪起来了脑袋一般,清醒几秒。接着,又坠入其中。逝者已矣,生者节哀。将白珩的星槎推入星海之中,主持葬礼的狐人如此说道。逝者已矣,接下来的一切,对于生者最为难熬。你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应星咬着指甲,看着星槎在天空之中划出的气流,粘稠又分不清楚究竟是何物的悲伤正在腐蚀着他的腑脏,他看着它飞得越来越高,耳边似是又传来了镜流的嘶吼。他在白珩的送别仪式上吐了一地。之后的一切日子都像做梦一般度过,应星并不知道镜流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景元在忙些什么,他自己坐在丹枫的庭院之中,坐到浑身僵硬发冷也不愿意再动上一动。某天起,丹枫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出门也不说话,谢绝一切访客,连着持明内部的事都不再去管。那对应星来说轻松很多,他们这些生者聚在一起时,总会有人说“向前看吧”“节哀”“带着她的祝福好好活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倘若白珩没有在他的人生之中占了绝大部分的时间,应星或许能将这些话听进去。但是他只愿意一个人待着,将自己塞在密不透风的罐子中,任由痛苦如同酒浆,将自己腌渍浸透。沉浸在痛苦中有时候比坚强起来向前看更为容易更为轻松。他其实已经没什么力气再支撑自己起来了。直到丹枫打开房门,静悄悄地走到了应星的背后,从后面拥抱住了他。他在应星的耳边问道:“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能够把白珩和那些战死之人带回来,你会愿意去做吗?”应星回过头来,看着这人眼睛下的淡青色与兴奋得不太正常的眼睛。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放低了声音,“做什么?”那颗形如太极的球形安静地在丹枫的手掌上方旋转着,丹枫偏了偏头,黑发与身下应星的白发混杂纠缠在一起。“化龙妙法。”他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