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对此很有自信,想得太天真了。”
幸平一脸不悦地接过信纸说:“对啊。”
“但是,她写的也没有错啊,”翔太说,“没有学历的女人想要在经济上独立,在特种行业捞钱最快,我觉得这种想法很正常啊。如今是笑贫不笑娼的时代,没有钱万万不能。”
“这种事,不用你告诉我,我当然也知道,”敦也说,“即使想法没有错,也未必能够成功。”
“你凭甚么断定她不能成功,这种事,谁知道呢?”翔太噘着嘴说。
“因为这个世界上,失败的人比成功的人多太多了。”敦也不加思索地回答,“虽然有不少红牌小姐自己开店,但很多人半年后就经营不下去了。想要做生意没那么简单,需要有资金,但也不是只要有资金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这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只是现在这么写而已,等到真的开始过这种生活,就不在意甚么目标了,等到回过神时,一切已经为时太晚,错过了婚期,而且年纪也太大,无法继续当酒家女了。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才十九岁,不必考虑这么久以后的事——”
“正因为她还年轻,所以才要说啊,”敦也提高了音量,“总之,回信给她,教她放弃这种愚蠢的念头,赶快辞掉酒家女的工作,专心在公司找一个老公。”
翔太注视着餐桌上的信纸,缓缓摇着头。
“我想要支持她,我觉得她并不是抱着轻率的态度写这封信。”
“这和轻不轻率没有关系,而是要面对现实。”
“我认为她很面对现实啊。”
“哪里?那要不要打赌?你赌她开酒店成功,我赌她在当酒店小姐后,爱上一个坏男人,最后生下没有父亲的孩子,给周围人添麻烦。”
翔太倒吸了一口气,随即露出尴尬的表情低下头。
凝重的沉默笼罩室内,敦也也低下了头。
“听我说,”开口的是幸平,“要不要确认一下?”
“确认甚么?”敦也问。
“向她问清楚更详细的情况啊。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的意见都没错,所以,先问一下她,到底有多认真,然后我们再来考虑要怎么回她。”
“她当然会回答自己很认真,因为她认为是这样。”敦也说。
“不妨问她更具体的事,”翔太抬起头,“比方说,她希望经济怎样独立,为甚么不喜欢结婚得到幸福这个选择。她说以后想要自己开店,问她有甚么计划。就像敦也说的,开店做生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问她这些问题,如果她无法回答清楚,我就会觉得她的梦想不切实,也会叫她辞去酒店的工作。你们觉得如何?”
敦也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虽然光问也没有用,但就这么办吧。”
“好。”翔太拿起原子笔。
翔太在写信时不时陷入思考,敦也看着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他刚才说,当酒家女久了,会爱上坏男人,最后生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给周围人添麻烦——其实他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正因为翔太他们知道他的身世,所以才闭口不说话。
敦也的母亲在二十二岁时生下他,父亲是在同一家店上班的酒保,年纪比母亲小,但是,在他出生之前,那个男人就失踪了。
敦也的母亲生下孩子后,继续在酒店上班。因为可能没有其他可以做的工作。
在敦也懂事时,母亲身旁就有男人,但敦也不认为他是自己的父亲。不久之后,那个男人也不见踪影。隔了一阵子,又有别的男人住进家里。母亲给男人钱,男人不工作。然后,那个男人也消失了,接着,又是另一个男人上门。这种事一次又一次上演,最后,就遇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