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裹尸布里的人
的是,塔拉竟然整个冬天都能忍受我。”
直到2000年7月24日,摩顿森的心情才稍微好转。那一天,他跪在厨房地板上,舀着温水冲洗塔拉的背部,给她按摩肩膀上紧绷的肌肉,不过塔拉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他的手劲儿上,临产的阵痛已经让她没力气注意其他事情了。助产士维琪.凯恩建议塔拉生第二胎时采用水中生产法,但他们家的澡盆不够大,维琪特地把她家的超大浅蓝色马槽带来,放在摩顿森家的水龙头和餐桌之间,然后装满温水。
他和塔拉给刚出世的儿子取名开伯尔·毕夏·摩顿森。三年前在科尔飞学校落成典礼前,摩顿森曾带着妻子和一岁大的女儿去看开伯尔山口。那一年他们寄给亲友的圣诞贺卡,就是用在山口拍的照片制作的,两人穿着当地的传统服装,手上除了抱着阿蜜拉,还拿着驻军借给他们的两把B_K一47步枪,贺卡上写着“世界和平”。
浮在马槽中的儿子被捞出来,正式进入世界两个小时之后,摩顿森终于感受到了几个月来难得的快乐,单单把手放在儿子头上,他就能感到满足的电流涌向自己。在女儿的幼儿园上“秀宝贝、讲故事”课时,摩顿森把儿子用毛毯包起来,带到她的教室,让阿蜜拉跟班上同学介绍她的小弟弟。
小开伯尔被父亲像抱橄榄球一样捧着,阿蜜拉兴奋地向全班介绍弟弟神奇的小小手指和脚指头。
“他这么小,又皱皱的。”一个扎着辫子的金发女孩儿说,“这么小的婴儿会长得和我们一样大吗?”
“印沙安拉(如果安拉愿意)。”摩顿森说。
“什么?”
“我希望如此,亲爱的。”摩顿森告诉她,“我当然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