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么办法才能让志超息去心头的怒火,化干戈为玉帛,悄然平息眼下的波涛呢?
出了家门的宋波没有去医院,今天是她的休息日,医院里没她的事。她是去了鲁岩恒家,她要将心中的疑惑与不安说给鲁伯,也许只有鲁伯才能抚平志超心里的波澜。成志超知道老领导是真心关心他,因此也最听鲁伯的话。
是朱阿姨来开的门。见了面,打了招呼,朱阿姨还探头往门外找:“是你自己?志超又没回来?”
宋波一边换拖鞋,一边答:“回来了,可为县里的事,又去求爷爷告奶奶,让我来看看朱阿姨和鲁伯。”她也在屋里找,“鲁伯也没休息呀?”
朱阿姨说:“在他屋里写大字呢。咱娘俩先说说话,一会他就下楼来了。”
果然,鲁岩恒听到客厅里的说话声,很快从书房里出来,手里还拿了一幅墨迹未干的毛笔字,笑哈哈地说:
“宋波你给我看看,我老头子这两刷子,近来是不是有些进步?”
宋波忙站起身,说:“鲁伯,我对书法可是外行,不敢胡乱评说。可这幅字我喜欢,一会我带走,找人裱好,我就要在家里挂上了。您千万别舍不得。”
鲁岩恒笑:“你也来羞我。写写字,我只为修身养性。你想挂,找别人的去,我的字,千金难求啊。”
宋波撒娇:“我可没说给钱,我只是白拿,连装裱费还想让鲁伯出呢。”
说得几人都笑。鲁岩恒近来突然喜欢起了书法,还让省文联主席找来几个书法家给他指点。他学的是启功的字,这一幅写的就是“名园绿水环修竹,古调清风入碧松”,刚劲中透着闲淡,确实有了那么几分意思。
几人说了一阵闲话,鲁岩松突然望定宋波,问:“是不是志超回来,小两口又舌头碰牙了?”
宋波心里吃了一惊:“我没说什么呀?鲁伯,是不是志超打电话跟你说了什么?”
鲁岩恒说:“你去照照镜子看,两眼发红,眼泡青肿,眼见是一夜没睡好觉的。你那笑,也是强作出来给我和你朱姨看。我说得没错吧?有什么委屈,你快说给我。他不过刚当了几天县太爷,有什么了不起,竟敢回家耍脾气欺负人啦?看我不骂他个狗血喷头!”
鲁岩恒是笑着说的。宋波眼一红,两泓清泪险未溢出来。
她说:“我和志超,倒没什么。可昨天夜里,他人入夜时回到家,后半夜家里就挨了一砖头,把窗玻璃都打碎了。我再三地问,志超只是骂,却什么也不说。我猜他在外面,必是有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还不会是小事。”
老两口都吃了一惊。朱阿姨说:“还有这事?你们没向派出所报案?”
“报案有什么用,砸砖头的还会在外面等你抓呀。”鲁岩恒白了老伴一眼,转身往书房走,“宋波,你过来一下,给我慢慢说。”
两人进了书房,宋波便细细说了昨夜的事情,又说了春节时成志超带回的那封信,以及自己的种种猜测。鲁岩恒只是不吭声,听她陈述,眉头却越拧越紧。果不其然,成志超正如北口市委书记所言,确实遇到了麻烦,而且事情绝不会是一封信那样简单。北口市委书记报告了吉岗的情况后,他只想装作暂时不知,不再给成志超增加心理压力,有一市领导在那里把握着,志超再莽撞,估计出不了什么大格。但现在看来,那封信可能是疑点,成志超一时沉不住气,顺着疑点追查下去,顺蔓不仅摸到了瓜,而且还是只个头不小的毒瓜。依眼下的情势分析,成志超伸手摸到瓜后,还有要扭摘下来彻底砸碎的进一步动作,所以才有了种瓜人的警告与反扑。莫纷争,莫纷争,志超到底还是从纷争上遭遇了不测呀。
待宋波静下来,鲁岩恒才问:“志超后来没又提那封信?”
宋波摇头。
鲁岩恒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