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让山穆森大夫帮忙。
“你坐着休息。这种事我很在行:蒙妮卡训练过我。”
于是他和黛安迅速把客厅收拾干净。黛安处理剩菜的效率非常高超,一一装入密封的容器,再把碗碟送进洗碗机,动作毫不含糊。
她穿着黑毛衣与黑裙——头发盘在头顶,以一枚美丽的贝壳梳子固定。艾德华端详着她的侧面,再次陶醉在她古典而完美的器度之中。
“啊!”她轻松的说,环顾一遍整洁的厨房。
“差不多啦。谢谢你,我们出去陪其他人吧?”
“待会儿,”他伸手拦住她。
“你有权听听我们的进展。”
她的表情霎时冷硬起来,由女主人换成复仇心切的寡妇。
“好,谢谢。”她说:“我正希望你能主动说出来呢。”
他们坐在流理台前的高脚凳上谈话。
“照我的判断,甘沙克与奥西薇是无辜的,”他说:“这就剩下四名病人。他们的不在场证明还在求证阶段。而我们对第二双脚印的谜还是无法解开。”
“你的意思是什么?”黛安说。
“当晚显然有两个人到过你先生的办公室。在同一时间或不同时间?我们还不确定。现在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你先生取消他所有病人积欠的诊疗费,你会觉得意外吗?”
她不乐的瞪住他,嘴也张开了。
“喔,这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艾勒比大夫,”他耐住性子说:“这是在查案子。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我们自然会对你先生的遗瞩感兴趣。你对你先生放弃病人的诊疗费感到意外吗?”
“没有,我不觉得奇怪。他是个慷慨的人。这种事很符合他的性格。”
“那么你在他去世前就知道他的遗瞩内容啰?”
“当然。他也知道我的遗瞩内容。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你和你先生请的是同一位律师?”
“不同。”她说:“赛门的律师是他的大学同学——我受不了那个人。我有我的律师。”
“唔,这不打紧。”狄雷尼把话题一转。
“我们还在调查的那四个病人——你和他们个别见过面吗?”
“我见过先夫的数名病人,”她说:“通常是巧遇。你特别想了解的是哪一位?”
“叶乔安妮。”
“那个有自杀倾向的女人?嗯,我们见过一次面。为什么要问起她?”
“她给我们的不在场证明可能是假的。你为什么认为她有问题?”
“我只和她见过一面——还不足以对她下断论。只觉得她是个平凡而不起眼的女人。其他没什么可说的。先夫介绍她给我,就这样而已。我看我们现在应该去陪其他人了。”
但是她在回客厅前,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臂上。
“谢谢他告诉我这些,狄雷尼先生,”她的声音沙哑。
“我知道你为本案忙得很辛苦,十分感激。”
他点点头,为她打开厨房的门。她与他擦身而过时,他闻到她身上扑鼻的香味,不觉为之心动。
“艾勒比大夫,”他们回到客厅后,艾德华说:“山穆森大夫……你们有没有想过警察和心理医生的角色很类似,我们采取的都是调查的方式:不断的审讯,慢慢过滤不可能的线索,把谜题一块块拼凑起来。”
山穆森大夫倏地坐正身体,兴趣升了起来。
“技巧方面或许相似,”他以高亢的声音说:“其基本动机却恰恰相反。警察负责的是犯罪的调查,追查的是罪魁祸首,而心理医生的字典中没有罪魁祸首几个字。病人不能为他的病负责。他通常是受害者而不是罪犯。”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