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知道,猜不出。
“那人会不会是伐伦特?”他问她。
“伐伦特?”她深饮一口酒。“他怎么可能知道?何况伐伦特很瘦,像个稻草人。你说这个到处跟踪你的人厚重庞大。不可能是伐伦特。”
“不,我想也不是。”
“这个人——这个打电话来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法兰克·隆巴德的事?”
“我不知道。也许有目击证人——看到隆巴德或其他某一个——他跟踪我回家,得知我的住址,然后查到我的名字。”
“为什么?”
“很明显,不是吗?他没去报警,所以一定是要勒索。”
“呣,有可能。你怕吗?”
“唔……很心烦。”然后他告诉她自己突兀离开莫顿家之后做的事:试着让自己的脑海变成一片空白黑板,粉笔写就的思绪一出现就立刻擦去。
“哦不,”她摇头,话中有种他以前从不曾听她用过的恳求语调,“你不该这么做。敞开你的脑海,让它扩展,让它碎散成千百万个思绪、感受、记忆、畏惧。这样你就会找到知觉。别擦去你的意识,让它尽情绽放,会有东西浮现,能解释这个跟踪你的人和那通电话。打开你的脑海,别封闭它。逻辑不会有帮助。你必须变得愈来愈醒觉,愈来愈敏感。我家里有药,你要不要吃?”
“不要。”
“好吧。但别把你自己关在自己内在。要对一切开放。”
她站起,拿起剩下的酒。
“我们进你卧室吧。”她说。“我留下来过夜。”
“我今晚大概不行。”
她空着的那手滑进他丝袍的开口处,他感觉她纤细冷凉的手指飘过他的赤裸,找到他,握住他。
“那我们就玩一玩彼此。”她喃喃说道。
于是他们便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