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逝去
东西了吗?”我刚搬出去那阵子,荷莉曾经绝食抗议过。
“吃了,但她已经不是五岁小孩了,最近开始不再直话直说,可是并不表示她没感觉。你要不要和她谈谈?说不定你更加能知道她面对得如何。”
“那看来她是闷着不说了,”我可以说得很恶毒,但我没有。
“不晓得是从哪里学来的?”
奥莉薇亚嘴角一紧。
“我犯了错,错得很严重,我承认,也道过歉了,现在正尽可能弥补。但请你记得一点: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比我伤了她更让我难受。”
我拉了一张高脚椅,一屁股坐下去。不是为了激怒奥莉薇亚,而是我已经心力交瘁,就算只是在洋溢着吐司和草莓果酱香味的房里坐个两分钟,对我也是绝大的享受。
“人会彼此伤害,这是难免的。但起码你用意良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
这下连肩膀都绷紧了。莉儿说:“人不一定要彼此伤害。”
“你错了,莉儿,他们会。父母、爱人、兄弟姐妹,随便你怎么挑。靠得越近,伤害越深。”
“嗯,有时是这样,当然。但说得像是自然法则一样,那是借口,弗朗科,你也知道。”
“让我浇一盆现实的冷水,让你清醒清醒。大部分人都抢着扭断对方脑袋,至于那群刻意不这么做的极少数变态,世界也不会放过他们,迟早让他们同流合污。”
“有时候,”奥莉薇亚冷冷地说,“我真希望你听听自己说了什么。你有没有发现,你讲话就像青少年一样?听太多莫里西了,只会自怨自艾。”
这是退场信号,她已经一手抓着门把,但我不想让她走开,想留她在温暖的厨房和我斗嘴。我说:“我只是根据经验说话。也许真的有人从来没下过重手,顶多在对方。的热可可里加棉花糖,但我一个也没遇过。假如你见过,务必让我知道。我这个人心胸开阔,只要告诉我一个实例,一个就好,是不曾互相伤害的关系。”
其他事情我没有把握,但我永远有办法激她抬杠。
“好吧,”她说,“行,就拿那个萝西来说吧。告诉我,她伤害过你吗?不是杀死她的凶手,是她本人,萝西。”
我和莉儿之间还有一个特色,就是最后永远是我不自量力。我说:“我想我这星期谈论萝西·戴利已经谈得够多了。假如你不介意,我们换个例子。”
莉儿说:“她没有离开你,弗朗科,自始至终。你迟早必须面对这一点。”
“让我猜猜,又是洁琪那个大嘴巴?”
“我不需要洁琪也晓得你被某个女人伤害过,起码你一直这么认为。老实说,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我实在不想戳破你的牛皮,莉儿,但你的心电感应今天不怎么牢靠。希望下回灵光点。”
“我也不需要心电感应。你去问问和你交往过的女人,我敢说她们一定知道自己只是第二位的,一个替代品,直到你真正的心上人回来为止。”
她本来想继续说,但硬是把话吞了回去。她眼神充满担忧,甚至惊诧,仿佛忽然发现这件事有多严重。
我说:“继续啊!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既然起了头,最好说完它。”
过了半晌,莉儿像是耸肩似的微微一动。
“好吧,我当初让你搬走,这是原因之一。”
我哈哈大笑:“哦,是吗,好吧。所以之前那些该死的抱怨,嫌我工作太忙太少在家,那些都是什么,顾左右而言他?想让我自己去猜?”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很清楚我恨得要死,不晓得你说的‘八点见’到底是今晚还是下周二八点,还有每一回问你过得怎么样,答案水远是‘工作’,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