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是志愿,但是现在好象就只在替人画看板。也就是在油漆店工作。”
“为什么需要三十万元?”
“不是为了赛马呀什么的,是从以前就奢侈浪费惯了,战前是好人家的少爷,闲散地只靠画画过日子。但是战后却过着凄惨的生活。”
“没有妻子吗?”
“听说没结过婚,战后耐常来找小尾,哭求小尾让他描摹广告的原版画,在全通附近,也有经常雇用的画工,听说小尾也感到很烦恼。”
“什么时候来借三十万元的?”
“四月底。国分说如果不能借他三十万元的话,他就得去坐牢了。因为国分说五月底可以筹到钱,所以小尾用他自己的名义向公司的保健互助会借贷了三十万元。”
“小尾信任那个国分久平有归还三十万元的能力?”
“国分说那当然可以,使小尾相信他。然而,五月过去,到了六月,还收不到国分归还的钱。小尾就着急了……”
“强硬地催过他还钱吗?”
“好象是。”
“但是,就这样判定国分杀小尾,证据太薄弱了。”
“我想除此之外乡还有些琐细的证据。”
“不在场证明呢?”
“不知道。警察也没碰到国分久平。”
“逃了吗?”
“房东太太说,国分的生活不定,三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国分是否打算还钱?”
“那个太太很担心小尾,几乎每天寄来催促国分还钱的明信片,问国分有没有关系?国分还笑着说,不还也没关系,警察好象也很重视这事。”
“因此说国分杀了小尾?”
“动机是被迫还钱。”
“老套……”新田自言自语地说。
这个事件包含着几个戏剧化的要点。
父亲从悬崖上被推落,女儿从进行中的列车里目击到。
父亲投保了六百万元的保险金。
父亲和长子长女间有纠纷。因此复杂的家务事也成了重要原因。
如果反过来看,这戏剧性的事件中也有些造作之处。如果将这些要点合起来,而得出一个结论,认为是因被迫还钱,以致杀了老友的话,那么“因”和“果”根本就相互背离了。
“嗯……”
初子果断地抬起头:“我有事要拜托你。”
“……?”说说看,新田用眼睛示意。
“我不了解你这个人,请你告诉我。”
“说什么?”
“什么原因使你变成今天这样予?”
初子的眼睛一阵温热。一副央求的表情,甚至让人觉得妖媚。新田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她。好象忘了她是东日寿险的调查员佐伯初子。
“除了你变成这样的原因之外,我也想知道你的一切。拜托……”
初子把手放在桌上。
这是每个女孩必说的台词,新田想。并一面缓慢地摇摇他的头。
初子还要说什么似的,但被粗野的开门声音打断了。
“佐伯小姐……”随着叫声,进来的是朝日相互寿险的冢本清三。
冢本注意到新田也在说:“啊!来了呀!”
新田抬起头看着冢本那张一成不变、有棱有角、如喝过酒一般的红脸,稍微点个头。瞥了眼初子,她稍微低伏着头,在她嘴边好象因羞耻而绽开嘴角。
冢本坐在初子和新田之间,交互地看着两个人的脸。
“出了大事了!”冢本用手帕擦额头上的汗,“国分久平他呀,自杀了。”
“真的?”初子双颊顿感僵硬。
“什么时候,在哪儿?”新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