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就是这样。”
“我没问题,傅格斯。我口才好得很。”
“你常这么晚打电话给她吗?”
“如果马格纳斯和格兰特都不在的话,是的,我常打。”
玛丽听见咔啦一声,接着是拨号的声音。她拨了号码,立时传来碧伊的呻吟。她这会儿真是糟透了,她说,真是混账,痉挛,抽筋,随你怎么称呼。她冬天老是逃不过折磨,特别是格兰特没在身边伺候她的时候。咯咯笑。
“见鬼喽,玛丽,我还真怀念呢。这是不是让我变成个荡妇啦?”
“我收到汤姆写来的一封贴心的信。”玛丽说。谎言。是有封信,很长,但一点都不贴心。
信里说的是上个星期六和杰克伯伯共度的美好时光,让玛丽毛骨悚然。
碧伊说贝吉这么爱慕汤姆,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你能想像有一天那两个孩子醒来,发现彼此的差异,会是什么情况吗?”
是的,我可以,玛丽想。他们将会痛恨彼此的勇气。她问碧伊这一天都做了什么。哎,还不就是打发时间嘛,碧伊说。她原本和加拿大大使馆的卡西·克兰约好了打回力球,但因为碧伊的情况,所以两人决定改成喝咖啡。在俱乐部吃沙拉,老天哪,一定得有人告诉该死的奥地利人该怎么做货真价实的沙拉。下午大使馆办了一场义卖,援助尼加拉瓜反政府军,谁能帮上尼加拉瓜反政府军什么忙啊?
“你应该出去给自己买些东西的,”玛丽建议说,“一套衣服或一件古董什么的。”
“听着,我根本动弹不得。你知道他做了什么,那个家伙?他去机场的途中把奥迪开回厂去维修。我没车,就没脚。”
“我最好挂电话了。”玛丽说,“我有预感,马格纳斯就要打他的深夜电话回来了,如果电话占线他会气疯了。”
“没错,他还好吧?”碧伊暧昧地说,“他依然伤心呢,还是已经接受事实了?有些男人,我觉得他们一辈子都想干掉父亲。你应该偶尔听听格兰特怎么说的。”
“等他回来我就会知道。”玛丽说,“他走之前几乎一句话都没说。”
“太伤心了,呃?格兰特从来没为任何事伤心过,那个小人。”
“一开始对他的打击很大,”玛丽坦承,“现在似乎好多了。”她没放下听筒,等待分机的嗡嗡声响起。
“你为什么没提她送还给你的那本漂亮的书,玛丽?”傅格斯抱怨道,“我以为你打电话给她是为了那本书。”
“我说过我为什么要打电话。我打电话是因为我寂寞。碧伊·雷德勒一个礼拜送十五本书来给我。我干吗和她谈那本书哄你开心?”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玛丽。”
“她没提到书,我干吗提?她在那张该死的便笺里已经给我所有必要的指示了。”我抗议得太过火了,她想,不禁咒骂自己。我在他心里挑起疑问了。
“听着,傅格斯,我很累,很火大,好吗?别管我,回去做你们两个拿手的事吧。”
她拿起书。绝无仅有,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本书能像这本一样完完全全证明寄件人的身份。
De Arte Graphic。《绘画艺术》,福雷斯诺著,附有评论。英译本,但收录一篇原文序言《探讨绘画与诗的比较》,德莱登博士所撰。她喝光杯里的威士忌。这是同一本书。她深信不疑。就是马格纳斯带到柏林来给我的那一本书,在我还属于杰克时。
“嗨,玛丽,打开!”那是我们成为爱人之前的事。在他开始叫我玛儿之前。
“听着,我要你帮我做件事。你能在这本书里弄一个CD吗?只要能放进一张标准的密码布就可以了。
你今天晚上能做完吗?”我故意会错意,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