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了。
“另外还有一点,”刑警注视阿智。
“从案发现场小屋的地板灰尘状态看来,似乎直到不久之前,屋里仍摆着各式各样的物品。也就是说,屋里的物品是最近才被某个人拿走、清理掉的。”
这么说来,那栋小屋不晓得为什么空无一物。虽说是废弃平房,不过里头空间很宽敞,被害人吴竹先生如果是独居在那儿,没有携带任何物品进屋还可以理解,但是“物品是最近才被清理掉”——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们找到那些被清理掉的物品了?”
我一问,刑警摇头说:“这就是诡异的地方,尸体底下的木头地板一部分被拆下来这点也很奇怪。”
的确如此。从死因看来,可以肯定这是临时起意的犯罪,但是犯人之后为什么要做这些小动作?
阿智说:“现场留下的塑胶容器内容物是?”
“里头是涂料,夜光涂料,颜色是萤光黄。”刑警翻翻记事本。
“从地板状态看来,大致上可以推测塑胶容器是犯案之后才摆在那里的,目前还在鉴定中,还没有找到指纹。”
阿智把手摆到嘴边,这是他沉思时的习惯。
弟弟沉默不语,于是我问:“贴在我们玄关上的报纸呢?”
“那是这一区的全国报地方版,日期是一个星期之前。”刑警对于我提出的问题也同样仔细回答。
“现在正由辖区警署保管。纸上的文字是以非惯用手写下,也就是说,写字的人想要掩饰字迹。”
“写字的是犯人吗?”
“恐怕是……大概是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就不会有人发现在案发现场小屋的尸体吧。”
既然如此,犯人或许是基于某些原因,才希望我们发现尸体。这栋小木屋位在从马路上就能看到的位置,我们整夜开着小灯,大概是因为这样被犯人看见了,知道这里有人。
但仔细想想还是很奇怪。正如刑警所说,如果不特地这样做,吴竹先生的尸体就暂时不会被发现。尸体愈晚被发现,对于犯人来说不是愈有利吗?
总觉得不对劲。地板的合成板和塑胶容器、被清理掉的那些东西,还有贴在门上那张纸。以一桩单纯“被撞倒致死”的案子来说,当中存在太多难以释怀的疑点。
“好像有什么——”我说出自己的感想。
“很强烈的伪装色彩。”
刑警点头。
“所以我们才希望借用惣司警部的能力。”
不只这样吧——本来想吐槽,还是没说出口。
“也就是说,犯人是必须伪装的人……是吴竹先生身边的人吗?”
刑警点头没说话,然后看向阿智,像是想要得到什么结论。
阿智也回应对方的期待,回答:
“我想请教山脚下的农家……三塚先生,也许可以藉此了解与吴竹先生发生争执的新市镇居民情况。然后,动机应该走一趟西向原市公所就能知道了。”
“市公所?”
听到这个奇怪的答案,我不禁反问。去市公所就能问出犯案动机吗?那里应该没有设置这种服务窗口吧?
阿智却点了点头。
“再加上三塚先生家,我想只要去这两个地方就够了。”
包括刑警在内,除了阿智之外的在场四个人心里全想着:“什么意思?”
不过,的场小姐像是发现了什么,率先回应道:“说得也是,那么我去。”
“我也去。”阿智说。
“我们走一趟三塚先生家吧。”我看向小直。
“小直借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