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烟味的贼
,但全都跟卡尔锁在一起了。”
“也不全是。”她说,“我先生的藏书只限于一九七五年以前出版的书,以及少数他最喜欢的作者近作。不过他也购买其他当代的犯罪小说,四处摆在家里。客房里的书架上就有很多书。”
“那倒是好消息。有篇杂志的小说我才看了一半。”
“是《艾勒里·昆恩推理杂志》对不对?请随我来,罗登巴尔先生,我帮——”
“叫我柏尼就好。”
“柏尼。”她说着脸微微一红,一对高高的颧骨由白转成紫红。“我带你去客房,柏尼,然后再把你的杂志送过去。”
客房在二楼,装了玻璃的书架果然摆满最新的犯罪小说。我正聚精会神读着杰米亚·希里(Jeremiah healy,一九四八-,美籍作家暨律师)的小说开场时,伊娃敲着半开的门,拿托盘进来了。盘上的东西跟她给她老公的差不多——装在银壶里的咖啡、镶金边的骨瓷杯及盘子,同色系的盘子上摆着奶油酥饼,另外还有我稍早读的那本杂志。
“你真是太客气了。”我说,“你应该多带一个杯子,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喝了。”
“我已经喝太多咖啡了。”她说,“不过,你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一下。”
“太好了。”
“我也这么觉得。”她说着绕过我椅子,坐到床沿边。“我没什么伴,村里的人对我们敬而远之,卡尔又一天到晚埋在书堆里。”
“而且他把门锁起来……”
“上午三小时,下午四小时。晚上则忙着回信、回电话。你知道卡尔已经退休了,可是他还得做些投资及生意上的决策,当然还有书籍的事。他向来买很多书。”她叹口气,“就是没时间陪我。”
“你一定过得很辛苦。”
“很寂寞的。”她说。
“我可以想像。”
“我和他共通点好少,”她说,“有时我纳闷他干嘛娶我,书本就是他的全部。”
“你对那些书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她摇摇头。
“我不是那块料,”她说,“我对线索、时间表及耸动的谋杀方法根本毫无概念,就像在黑暗中玩拼图一样。”
“而且还戴上手套。”我说。
“噢,这个很好笑!”她笑得颇为夸张,并将手放到我臂上。“不过我不该开书的玩笑。你自己是书商,书也是你的全部吗?”
“不是我的全部。”我说。
“哦?那你还对什么感兴趣?”
“漂亮的女人。”我冲口说。
“漂亮的女人?”
“像你就是。”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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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我原本真的没这打算。我本想将拉佛西读完,再去看希里的小说,等卡尔·拜勒曼从图书室出来,就把他以为我偷来的书籍费用结清。
事实上,本人带来的那本是合法出售——应该可以算是。我压根不想闯进高本汉河滨区的石屋去偷书。高本汉是我朋友,也是大客户,我一听说他的书遭窃,便冲去找他。我向他保证会努力帮他注意,万一他的宝贝藏书出现在黑市,一定通知他。
“太谢谢你了,柏尼。”他说,“我们改天得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几个月后,我们谈了——我才知道他家里其实没遭窃。高本汉用凿子挖开自家前门,抽掉图书室内加了高额保险的珍贵藏书,自己把书藏起来,然后去报警——并将保险公司的赔偿金纳为己有。
高本汉当然是因为需钱孔急,这招监守自盗似乎是不用割爱又能赚钱的妙计。可是现在他更需要钱了——人通常都是这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