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他对现场的重建和对犯罪嫌疑人心理的分析就连凶手都感到恐惧。
然而,这种好景仅仅维系了不到三年,就在杜婧和郑岩准备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一起重特大案件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那是一起连环开膛杀人案,在刑侦局内部,他们称这个凶手为“厨师”。
“厨师”以24~30岁的年轻女性为目标,对她们实施局部麻醉后杀害。
这是公安部向案发地的警方发出的通告。
那是Z小组承办的最后一起案子,郑岩精准地分析出了凶手的作案模式,细心的杜婧也成功地提取到了凶手遗留在现场的一滴血迹。然而,在随后的案件中,“厨师”的作案手法不断提升,再没留下任何线索。就在“厨师”最后一次作案,郑岩完成了侧写,杜婧上前准备提取痕迹时,郑岩却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就是这样杀了她们。”随后,他利用凶手遗落在现场的作案工具袭击了杜婧,用与“厨师”完全相同的手法杀害了杜婧。
因为郑岩在进行侧写的时候要求除了杜婧外,其他人禁止靠近,当唐贺功发觉异常,闯入现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清醒过来的郑岩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完全不敢相信,他冲到一边,不停地呕吐。
那一天,他反复念叨着“他是故意留下这些东西的,他知道我,他比我更了解我”。
当时,公安部犯罪心理特别顾问、美国FBI犯罪心理特邀分析专家、变态心理学专家顾维曾第一个指出郑岩可能会在某个时段迷失,并亲自完成了对他的鉴定——郑岩患有严重的偏执型臆想症,案发当时,他并不具备控制行为的能力。这份鉴定结果一经公布,公众的质疑便接二连三地袭来,“警方竟用疯子破案”“一个疯子警察究竟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我们还能相信警方能保护民众吗”等媒体报道让局长迫于压力,解散了Z小组,将郑岩关进了6号监狱,组长唐贺功被清退,就连顾维都被迫辞去了公安部顾问的职务。
“局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睡了。现在可是半夜12点,明天一早还和人约了广场舞呢。”电话那头传来唐贺功略显疲惫的声音,打断了局长的回忆。
“等等。”局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只好从烟灰缸里翻出一截烟蒂,点燃之后,慢腾腾地说道,“除了这个,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
“这个是先决条件,你要是不答应,我什么工作也不会做,也做不了。”沉默了一下,唐贺功接着说:“局长,我已经50岁了,从我入行那天就跟着你,你知道我不怕冒险,我怕的是最后我接手的案子成为悬案。”
局长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就在唐贺功以为一切到此为止的时候,局长说话了。
“好,你还要谁,我现在就给你调,但是你必须给我保证,这个案子必须给我破了。”
唐贺功轻笑了一声:“我还要秦玲。”
“秦玲?”局长感到莫名其妙,他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去刑警学院调吧,她的人事关系应该还没被调走,明早8点,我到你的办公室。”唐贺功说道,“对了,我记得你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里通常会放一条没拆封的烟。”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局长被唐贺功最后这句话弄愣了,他打开抽屉,果然如唐贺功所说,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条烟。
第二天一早,当唐贺功准时来到刑侦局局长的办公室时,一个穿着修身牛仔裤、留着精干短发的女孩儿正蜷缩在沙发上睡着。局长也是双眼通红。
“你要的人我给你找来了。”他指了指沙发上的女孩儿,对唐贺功说道。
唐贺功笑了笑:“另一个人呢?Z小组没有他,你给我配再多的人也没有用。”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