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杯,”帕斯卡尔尔啜饮着其中一杯。“口感真棒。霍尔比太太,照料吧台的那位是贵千金吧?”
“对,是我们家金尼恩。”
“是。我见过你们另一位女儿,叫瑞茜尔,对吧?她在契斯克瑞思律师的事务所上班。”
“对。”
“很聪明的女孩,”帕斯卡尔尔恭维的有点过火。“你一定很以她为荣。”
“对呀,”她忽然起了聊天的兴致。“我们瑞茜尔从小头脑就很聪明,本来可以继续读书,接受更高的教育,老师都希望她继续念,可是约翰不肯,说女孩子读书是浪费。”
“你认为是浪费吗?”帕斯卡尔尔问。
若尔比伊突然坐下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而且那也是不久之前而已。帕斯卡尔尔猜她比丈夫至少年轻十岁。
“时代不一样了,”她说,“特别是在这个地方。我很高兴她在事务所工作。她在店里是个好帮手,客人都喜欢她。不过我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瑞茜尔不适合这里。”
帕斯卡尔尔极力想像瘦小的瑞茜尔在小酒馆里勤快又受欢迎的景象,却怎么也想像不出来。
“可是,你是不是认为她应该继续深造,至少念完高中,霍尔比太太?”他追问。
“不只是高中,”她说,“是大学。老师都说她可以一直念到大学。不只是像她现在念的夜间部哟,而是正规的大学。”
“她现在就读夜间部吗?主修什么?”帕斯卡尔尔问。
“就在中约克学院,大概是修跟她工作有关的课程吧,”若尔比伊说。显然以女儿为荣的她不注意琐碎的小事。“而且她自己会开车哟,还喜欢听那种高级的音乐。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男人,不过她好像没有太大兴趣。”
门打开,霍尔比回来了,若尔比伊起身,和气地向帕斯卡尔尔点头后离去。
“好女人,”帕斯卡尔尔说。
霍尔比起了重重的疑心,看着他说:“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赞美我老婆吧,”他说得像是帕斯卡尔尔技术性性侵了他的妻子。“你不是想来调查那个意大利人吗?”
“对。不过,你只看过他一眼,大概帮不了忙,”帕斯卡尔尔随便说了说。
“谁说我只看过他一眼?”霍尔比质问。“那是你,不是我!”
“你是说,你后来又见过他?”帕斯卡尔尔吃惊地问。
他惊讶的不是这件事实,而是霍尔比亲口承认。
“对,我是。他上礼拜五来过这里。”
“礼拜五晚上,是吗?”
“不,我才没那样讲!怪了,如果你那么爱自问自答,干嘛不滚出去跟自己讲个够!”
帕斯卡尔尔心想,说不定霍尔比和达尔齐尔两家是远亲。
“请告诉我吧,”他客气地说。
“是礼拜五下午。我去市区一趟,回来的时候酒馆还不到开门的时间。他坐在吧台那边,靠近窗户。起先我没留意到他,后来若尔比伊提醒客人要打烊了,酒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他还赖着不走。我帮着收拾桌子,便走过去对他说,宝贝,该走了吧,或是这类的话。他一动也不动,只是抬头对我说:‘你好哟,约翰。’”
“结果你认出是他了?”帕斯卡尔尔问。
“我看见的是在葬礼上闹事的那个人。”霍尔比说。
“我懂了。继续讲。”
“我说,你在玩什么把戏?他说,我是你堂哥亚历山大,记得我吗?我说,我只记得你在我婶婶的葬礼演了一场闹剧。他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非跟妈妈告别不可。我说,去你的妈妈咧!我说,如果你是我堂哥,那我就是陆坎伯爵。我跟他说,如果你想去找契斯克瑞思律师的麻烦,或是去特洛伊庄园乱晃,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