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铃兰草
志,然后暗暗想道:要是久美子死了就好了。因此说他希望久美子死绝对没有冤枉他。
<er h3">03
水野对谁也没有说起关于那个奇怪电话的事情。他认为:也许是故意和我为难,或者是恶作剧吧。不过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这种愿望。
当天夜里,他故意拿着一本并不想读的小说走进书房,拖延上床的时间,以便让久美子先睡。在这种私生活的细节上,久美子也是鞭长莫及的。到久美子入睡后,水野又对那个电话琢磨了大约一个小时。
首先,他认为打电话的人是认识自己的。对方把声音压得那么低,就是害怕水野听出他的声音。其次,对方是知道水野希望久美子死的,这说明他对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并且熟知水野的性格。还有,他要求水野明天在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插上白花,作为表示同意的暗号,他怎样才能看到这个暗号呢?当然是公司内部的员工,透过玻璃门就能一目了然。
如此看来,对方是公司的员工。
不过,水野最关心的问题还是明天要不要往花瓶里插上白花。
假如那个电话并非单纯的恶作剧或是坑人的把戏,而是货真价实的“杀手”发出的信号,那么插上白花的确是可行的办法。这不是白纸黑字,不用担心被第三者看见,也不必害怕留下证据。除了水野和杀手两人以外只有天知地知。而从杀手的角度来说,他能取得水野的答复而不需要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这种事太书卷气了,但是正因为这样,反而显得真实。水野已经对那个电话半信半疑了。
不过,关于是否同意对方的要求,他还是犹豫不决。他并非对要不要杀死久美子一事举棋不定。结婚之初,他只是把久美子当做一种“手段”。如今已知道了这“手段”毫无利用价值,要将其除掉是不必犹豫的。
问题是如果谋杀成功,这个案子对他的安全有没有影响呢?这一点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如果久美子死于他人之手,警察自然会查出自己是久美子死后最大的获利者。遵循这个原则,警方必定会疑及自己。当然,考虑到水野具有制药公司常务董事的身份,警方也许不会贸然将他逮捕,但恐怕免不了要反复地讯问和没完没了地盯梢跟踪。这可受不了。他会患上神经病,最后不得不招供。这样一来,他就毁了。
何况杀手也有可能被捕,他无疑会供出水野。这一来自己也会被捕。水野认为自己不可能在长期的拘留中否认他与杀手的关系。
“终究是不可行的。”
水野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他觉得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十分可惜,但却没有勇气冒这个危险。当夜他噩梦不断,甚至梦见了警察讯问他时的情景。
“那个提议不能接受。”他下了这个决心,但心里却还牵挂着此事。第二天在上班路上,汽车从花店前驶过,他心里有些发痒,购买白花的念头一闪而过。
所以当他到达公司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自然把目光投向办公桌上的花瓶。
花瓶里插着一束铃兰草。铃兰草的花自然是白色的。
他在门口愣住了。三枝优子向他问了早安他也没有反应,只是死死地盯着花瓶。他无法理解眼前的情景。是谁违背他的意志插上了这束白花呢?这岂不是枷锁吗?
“董事,你怎么啦?脸色发白!”
听到优子的话,他才从一时的虚脱状态中恢复过来。
“不,没什么。”他板着面孔回答了一句。
“就算我多嘴吧。你还是去看看病吧?”
优子还在说着。
水野想道:她的确是个好姑娘。我就喜欢这份温柔体贴。同是女人,怎么久美子就没这样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