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虽未能成大器,现在却各自组出实力强劲的球队,企图在甲子园夺冠,我已经很高兴了。”
“你刚才说很担心,是担心什么?”
“那两人退出球队后也曾给我电话和信,真田至今仍偶尔会来找我,但向井最近则完全断绝联络。”
“是何时开始的呢?”
“今年春天,正好是向井率队的习志野西决定角逐甲子园大赛的出赛权之时。夏季的地区赛,两所学校都很顺利的获胜,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也有点妒忌,但是,向井毫无联络,只是在预赛夺冠当天,曾打电话向我报告。”
“向井说些什么?”中山的声音用力,他没想到能从石井口中问出这种事。
得到甲子园大赛参赛权当天,向井对恩师说了些什么呢?
但是,石井的回答令中山大失所望。
“只是很形式化地向我道谢,并表示在甲子园也会努力。”
“只有那样?”
“当然也谈到如何调整球队的状况,以及如何克服球员面对大型比赛的紧张心理等等,但是丝毫感受不到他能带队在甲子园出赛的喜悦,就好像隔着一层玻璃在和我对话般。”
“这么说,你不认为向井在今年春天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
“或许吧!一定有什么事发生,而且绝非好事!”
“你的意思是……”
“向井在电话中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令我无法释然。我想,如果不是在电话中而是面对面,说不定他不敢面对我的眼睛说话。”
“难道有什么事对你觉得愧疚?”
“不是对我,是对棒球!”
“对棒球?”中山停止正在记录的手,抬起脸。
石井把刚抽两口的烟在烟灰缸小心捺熄,缓缓站起身。走向窗边,望向外面,表情似在聆听什么般地静立不动,是在听风中摇曳的枝叶声?抑或听自己心里的声音?
不久,侧脸浮现深刻苦恼的神色。
“以前,关于高校棒球的内部,曾经有过某种谣传。”面向屋外,石井说。“我问高校棒球指导者之一有关此谣传的真伪,他马上否定了。我相信此人,也希望能相信曾是其学生的人。”
中山朦胧理解石井话中的真意,也明白为何对方现在会对自己说此事的原因。
一股冰冷的冲击缓缓爬上背脊,中山的双脚忍不住轻轻发抖了。
“那位指导者是和向井很亲近的某高校棒球队的监督,而你是担心向井也受到该人物不良的影响?”
石井,仰头望着天空,闭眼。
从中山的位置看不见他脸上是何种表情。
“刚刚只是我在自言自语。”石井双手交握于背后,并未回头。“恶脓终有一日必须流出,但以我的立场,很希望能由热爱棒球之人动手术,以便能够重新出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真田知道此事吗?”
“我想大概知道。”
“是吗……”
对于与向井有关的高校棒球界之黑幕,石井似乎有着相当程度的确信。只是,一想到石井对身为新闻记者的自己说出此事的心情,中山什么都不能再问了。
中山站起来,道谢。石井送他出玄关。
当中山正想告辞时,石井说:“中山,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人也为向井的事担心,如果可能,你是否可以去见那人,给她一点支撑的力量呢?也许,这对你自己也有好处。”说着,石井当场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中山。
中山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高萩市本町三丁目X番X号·向井叶子”,并附有电话号码。
“向井?”中山抬起脸。
“不错,是向井的妹妹,很标致。”总算再次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