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chap_r(); “川边好像要结婚了耶。岛津,你跟他不是同期吗?”
从外头跑业务回来,正把皮包收进置物柜的时候,代理分行长对他说。回头望去,“对象是以前跟她同一个分行的。”代理分行长告诉他。
“男的我没见过,可是听说一样是F银行的,也是同期的样子。岛津你认识吗?”
“认识。原来他们要结婚啦?我最近都没跟同期去吃饭,所以不晓得。”
“唔,说的也是,你都调到这边的分行了嘛。”
“是的。”岛津应着,为了结束话题,从皮包里取出必要的文件。他拿着那些文件当扇子扬着,回到座位。
这下子口口声声绝对不要跟银行员结婚的同期八个人里面,就有一半以上不是职场结婚,就是职场恋爱中了。结果还是跟银行员在一起呀——与夸耀似地这么说的他们最后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了?虽然没有受邀,但他们的同期众会现在仍然继续在举办吗?
绝对不要跟银行员结婚。就算结了婚,也等于是把这里的关系带着走,而这又是每个人都彼此认识的县内狭隘社会。这么说的那些女生,到底有几分是真心的?
“麻烦了。”
刚回到座位,一名女职员就走过来。手上拿着黄色的便条本。她把便条贴到岛津桌上,没有多余的话,立刻就回座位去了。是他跑外务时打来的电话清单。固定句式的‘请回电’、‘还会再来电’旁边,附有四方型的打勾栏。
便条纸很方便,可是少了对话,也太死板无味了,他想。虽然每天都被忙碌的业务追着跑,或许这是没办法的事。
他一边看着电话清单,一边确定拿过来的金融商品契约文件,寻思着刚从代理分行长那里听到的消息。同期情侣档的婚事,他怎么会比岛津先知道?一寻思起来,就越陷越深,几乎不可自拔。是从前他也深陷过好几次的死胡同烦恼。
进了大学以后,他完全不懂自己哪里做错了,就是无法像高中的时候那么游刃有余。无论是成为团体中心人物,或是与男性朋友亲密地交谈,或是愉快地呼唤女性朋友的名字,都处处受挫。
他不明白为什么。途中他意识到这种情况,开始谨雷慎行,甚至做出奉承讨好其他中心人物的举动,但越是这么做,徒劳的感觉就越强烈。
“岛津那是性骚扰了吧?”
当他发现明明只是客套地称赞对方可爱,或是顺着场子的气氛邀吃饭,却招来这样的背后批评时,深受打击。每一次他都想—自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高中时候的自己,跟比她们更出色漂亮许多倍的女生们打成一片,彼此嘻笑怒骂。如果是由希她们,他根本不可能碰到这种根本误会大了的拒绝。他真想让同期们看看那个时候的他。他不是应该在这里遭受这种待遇的人。大家都误会了。
“这件事我上次才教过你,你没记起来吗?”
柜台传来刚才拿电话便条纸过来的女职员指导新人的声音。他反射性地抬头。
岛津任职的F银行,有新人指导专员的制度。每个分行每年都会进来一两个新人,然后入行第三、四年的职员要负责带新人,大部分的情况都是一般业务的女职员。年纪差远一点比较容易亲近,也有不少情侣是由此诞生。听到因此结婚的前辈说这是新娘派遣制度时,岛津大受冲击。还说她们也都会高高竖起天线,物色适合的对象,所以对彼此来说都刚好。
原来我完全没被当成一回事吗?
岛津差点就要这么想,连忙否定。对于一个“制度”,有利用它的自由,当然也有不利用它的自由。非常公事公办地指导他业务的女职员那冷硬的视线。用这种不正经的角度去看待人家,未免太冒昧了。
“我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