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话筒,放在自己的耳朵上,费劲地说着:“这是内洛·沃尔夫的住所,我是阿奇·古德温。”
“古德温先生吗?”
“我想我是这么说的。”
“我是奥茜·怀尔。我想和沃尔夫先生说话。”
“不可以,怀尔太太。早饭前不可以。如果事很急可以告诉我。您是不是——”
“我丈夫回来了!平安无事!”
“好。很好。他和您在一块吗?”
“不,他在我们的乡间别墅。他刚才打电话来了,十分钟前。他要去洗澡、换衣服、吃饭,然后再进城来。他还好,一点事也没有。我打电话是因为他答应他们什么也不说,绝对不说,在四十八小时之内,要我也什么都不说。我还没告诉他们我找过内洛·沃尔夫;等他来这再说。当然我希望沃尔夫先生和您也什么都别说。我就为了这个打电话。你能告诉他吗?”
“可以,很乐意。您能肯定电话里确实是您丈夫吗?”
“当然能肯定。”
“好的。是不是那个启事帮了忙。你丈夫到后您能来个电话吗?”
她说她打来,我便挂断了电话。这时,收音机咔哒一下自动打开了,传来了一个声音;“……纽约有五个方便的办公室,一个在——”我伸手关掉了它。我午夜以后上床时,总要调好收音机在八点打开,好听一听电台的新闻节目,但此刻我再不需要什么新闻了。我舒舒服服地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大声说,“见鬼,不管吉米·怀尔怎么看,我们都可以说奈普先生一定看到了那张启事。”我又打了个哈欠,思忖着是该强打精神从床上起来才是。
没什么要紧的事可做。我看了看时间,都过了八点半了。我走下两段楼梯来到一楼,进了厨房,向弗里兹问了早安,拿起盛有桔子汁的杯子,呷了一口,感到肚子里很舒服。下来时我本想在沃尔夫的门口停下,但又打消了那个念头。弗里兹八点十五分给他送去早餐,这会才吃了一半呢。
“香肠里没有多少香果,”弗里兹说,“这简直是欺侮,这是哈威先生送给我们的最好的东西了。”
“那么给我来双份。”我咽下果汁。“你给了我一个好消息,我也告诉你一个。昨天来的那个女人给我们的差事已经成了,全部干完。这下足够付给你我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太好了。”他用勺敲敲烤糕点的铁盘。“你昨天晚上干的?”
“不。他不动地方就干好了。”
“是吗?可是没有你他是不干事的呀。”
我放下我的空杯子,走到靠墙的桌前,桌上放着我的《时报》。我坐下来,瞟了一眼手表:8:57,等我吃完第一锅蛋糕的最后一口,并且消灭了第二根香肠,我打开了通往沃尔夫房间的蜂鸣器。
传来了他的吼叫:“干嘛?”
“早上好。怀尔太太一小时前打来电话,说她丈夫刚从他们的乡间别墅同她通了话。他逍遥自在,没掉一根毫毛,待他打整干净、喂饱了自己就回城里来。他答应了某个人,大概是奈普先生,他和他妻子在四十八小时之内都得保持沉默,她想让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令人满意。”
“是的。干净漂亮。我这就去散散步,到银行去存她给的支票。这儿离《大公报》报社只有五条街多一点的路程。这消息一定很快就会传开了,我是不是到伦·科亨那儿给他点好处,让他别透出去,除非我们告诉他怎么做。他会保得住的,你知道,他很喜欢尝甜头。”
“不。”
“你的意思是他保不住?”
“不是。他已经表示过他是可以信赖的。但是我还没看见怀尔先生,你也没有。让科亨先生傍着我们当然很有好处,但是不能那样做。也许今天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