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丘特斯基失踪
的,我也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难道这理由还不够让我休息休息吗?
我叹了口气。显然不够。
我希望在炸面包圈的问题上文斯能够理解。
我住在椰树林区,开车到德博拉住的地方只需十五分钟。我第一次没有看到多克斯警官跟踪我,不过他或许用了克林贡伪装装置。总之,路上车辆很少,我在美国一号公路上甚至赶在红灯变亮之前冲了过去。德博拉住在科勒尔盖布尔斯的梅迪纳街,房子不大,院子里的果树早已遭到了主人的冷落,珊瑚石砌的墙壁也已经开始风化。我将车开进车道,慢慢停在她的车旁,离大门还有两步远时,德博拉开了门:“你去哪儿了?”
“我去上了瑜伽课,然后去了购物中心买鞋。”我说。其实,我一接到她的电话就赶了过来,前后不到二十分钟,但她说话的口气让我有点儿生气。
“快进来。”她说,眼睛扫视着四周的黑暗,手紧紧抓住门,仿佛她觉得门会飞走一样。
“多谢了。”我进了屋。
德博拉家虽然不大,却装修得很洋气,一副“我不过日子”的现代味道。她的客厅常常像那种刚刚住过一支摇滚乐队的廉价旅馆房间,除了一台电视机和一台录像机外,里面什么都没有。落地窗旁有一张椅子和一个小桌子,窗外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张摇摇欲坠的折叠椅,拉到小桌旁让我坐下。她这好客的举动让我备受感动,我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和断胳膊断腿的后果坐到了那破烂玩意儿上。“他失踪多久了?”我问。
“妈的,”她说,“我估计是三个半小时。”她摇摇头,一屁股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我们本该在这里碰头的,可他没有露面。我去了他住的旅馆,那里也没有他的踪影。”
“他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我问。
德博拉摇摇头:“他的钱包和钥匙还在梳妆台上。德克斯特,他落到了那个家伙手里。我们必须找到他,而且要赶在——”她咬住嘴唇,别过脸去。
我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凯尔。我说过,我对很多案子都会有一些感觉,然而在这个案子上没有,从房地产入手查找已经是我竭尽所能了。可既然德博拉已经说了“我们”,看样子我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多少别的选择。我必须考虑亲情。可我仍然想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德博拉,虽然这是个馊点子,可你还是应该向头儿报告这件事。”
她抬起头,几乎咆哮起来。“我已经报告过了。我给马修斯局长打了电话,他那口气像是如释重负,还要我别歇斯底里,好像我是个得了癔症的老太太。”她摇摇头,“我让他发一个案情通报,他居然说:‘为什么?’为什么……他妈的,德克斯特,我要勒死他,可……”她耸耸肩。
“可他也没有说错啊。”我说。
“是的。只有凯尔一个人知道那家伙的长相。”她说,“我们不知道他开什么样的车,不知道他的真名,也不知道……妈的,德克斯特,我只知道他抓走了凯尔。”她重重地喘了口气,“马修斯给凯尔在华盛顿的那些人打了个电话,还说除此之外他也无能为力。”她摇摇头,显得很憔悴,“他们星期二上午会派个人过来。”
“那好啊,”我说,“我是说我们知道那家伙是个慢性子。”
“星期二上午,”她说,“差不多还有两天的时间。德克斯特,你觉得他会先从哪儿下手?会先切除掉一条大腿还是一只胳膊?会不会同时切除掉大腿和胳膊?”
“不会,”我说,“一次切除一个零件。”她死死地盯着我,“这很有道理,不是吗?”
“没道理,”她说,“我觉得什么都没道理。”
“德博拉,那家伙的目的不只是切除掉胳膊和大腿。他只是这样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