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设下圈套
肯定是注射进她体内的那些药物起了作用,因为我几乎从来没有听她这样哀求过任何人。“好吧,德博拉,我一定全力以赴。”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谢谢。”她说。
我回到了丹科大夫的面包车旁,刚好看到年纪稍大一点儿的那位急救人员呕吐完了之后直起腰,而他的搭档坐在路边上,不顾车内的弗兰克发出的叫声,一个劲儿地嘟囔着什么。“好了,迈克尔,”年长的那位说,“好了,伙计。”
迈克尔似乎根本不想挪窝,只是坐在那里前后摇晃着身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哦,上帝。哦,耶稣。哦,上帝。”我觉得他大概不需要我的鼓励,便走到面包车驾驶座一侧的车门旁。车门开着,我向里面瞥了一眼。
丹科大夫肯定是仓促而逃,因为他落下了一台看似价格不菲的无线电监听器,就是紧急情况出现时警方和狗仔队用来监听无线通信的那种设备。知道丹科大夫是靠这玩意儿在跟踪我们,而不是靠什么魔力,我感到非常宽慰。
除了无线电监听器外,面包车里空空如也,没有能透露蛛丝马迹的火柴盒,没有上面写着地址的小纸片,也没有背面写着某个拉丁文密码的纸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我们提供任何线索。当然,车上肯定有指纹,可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在开车,采集指纹已经意义不大。
我拿起监听器,走到面包车后。多克斯站在敞开的后车门旁,年纪稍大一点儿的急救员终于劝说他的搭档站了起来。我把监听器交给多克斯:“在前排座位上,他一直在监听。”
多克斯看了一眼,将它放在面包车的后车门内。看到他似乎没有聊天的兴致,我便问他:“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他看着我,没有作声,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我估计如果不是那两位急救人员出面的话,我们可能会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鸽子在我们头上筑巢。“好了,伙计们。”年纪较大的那位说,我们站到一旁,让他们靠近弗兰克。那精瘦结实的急救员现在似乎恢复了正常,仿佛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一个扭伤了踝骨的男孩上夹板一样。不过,他的搭档仍然显得很不开心,即使隔着六英尺远,我也能听到他喘气的声音。
我站在多克斯身旁,看着他们将弗兰克抬到担架车上,然后将他推走。当我回头看多克斯时,他正凝视着我,又向我露出了那令人讨厌的笑容。“只剩下你和我了,”他说,“而我对你一无所知。”他靠着伤痕累累的白色面包车,交叉着双臂。我听到两位急救人员砰的一声关上了急救车的车门,接着警报器响了起来。“只剩下你和我,”多克斯说,“没有了裁判。”
“这又是你那淳朴的乡村智慧吗?”我说。我站在这里,牺牲了左脚上的鞋子,牺牲了一件价格不菲的保龄球衫,更不用说我的业余爱好、德博拉的锁骨和一辆全新的公务车,而他站在这里,衬衫上连个褶子都没有,却在发表充满敌意的晦涩的高论。这个人实在让人受不了。
“我不信任你。”他说。
我觉得这是个好迹象,多克斯警官在表达他的怀疑与情感时也让我看到了他的内心。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应该让他将注意力集中到案情上来。“那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时间紧迫。”我说,“弗兰克已经处理完,而且已经交付,丹科大夫现在要对凯尔动手了。”
他将脑袋歪到一边,慢慢摇了摇头。“凯尔无关紧要,”他说,“凯尔知道自己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重要的是抓住这位大夫。”
“可凯尔对我妹妹很重要,”我说,“这也是我在这儿的唯一原因。”
多克斯点了点头。“很不错,”他说,“差一点儿让我相信你。”
我突然灵机一动。“多克斯警官,”我说,“德博拉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没有权利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