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5月7日
了雨刷的声音。
“谢谢你带给我一个美妙的夜晚。”他说。
雨温柔的拍打着车顶,黑暗中,她注视着他的脸,他的脸很英俊。
“我也一样度过了一个很美妙的夜晚。”
她伸手去开车门,但被他拦住了。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揽入怀里,开始亲吻她的嘴唇。
她没有去迎合他,也没有拒绝他。这是个深深的吻,车内弥漫着他的气息,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他的手触摸到她的肌肤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其实真的很渴望这种被抚摸的感觉。他的手很性感,很有技巧,奥肖内西几乎迷醉在这美妙的时刻了。
终于,他放开了她,用前额贴着她的额头,柔声说,“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她回过头看着他,一边用右手摸索着打开车门。她丢下一句“会的”,就跑进了雨中。
在靠近木板道的公共停车场外,赛克斯静坐在他的卡车里。天气很冷,星期六的晚上,停车场里空无一人。下个月人们就会蜂涌而来了,海滩和木板道上都会挤满游客,弗雷斯大转轮、陀螺仪和大海盗船的音乐将响彻海滩。
海风夹着水珠拍打在挡风玻璃上,在上面形成了一层冰冷的水雾。海风里夹杂着浓烈的鱼腥味。浪人码头在远处的海面上投下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他的青年时代就是在这儿度过的,也是在这儿他遇见了苏珊·马科。
赛克斯的头发又短又稀。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工作服,胸前的衣兜上绣着怀尔德伍德市的标志,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但血迹斑斑的胶底鞋。
他的工作是通过新泽西州政府给安排的,在他的家乡怀尔德伍德给一家公共建设工程事务部开卡车。医生说如果采用西药和静脉疗法相结合的方式治疗,正常情况下,他还能活一年多一点儿。然而,疼痛感与日俱增。他很清楚,过不了多久他就不能动了。虽然政府会为他提供救济,但他根本就不稀罕。
政府为他提供的工作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工作。它是属于卫生系统里最乱的工作,就是开灵车。他的主要工作是把街道上的死猫死狗等清除掉;帮助人们把那些腐烂了的牲畜运到火葬场去焚毁。赛克斯的薪水比货柜车上的那些家伙拿得还少,但他并不是为了钱才工作的。他工作是为了不让政府调查他。
尽管又脏又累,这份工作也还是有它的好处的。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出勤,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任何他喜欢的事情。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收到领导或警察的传呼后,去公共场合或高速公路上把尸体运走。除此之外,他就只需要开着车四处转悠,装作在寻找尸体的样子就行了。
他的轮班时间大都在夜间,只有一个夜班经理负责调度。而那个家伙只用整晚八小时的盯着电脑屏幕就行,天知道他在看些什么东西。现在从来没有人调查过他。也没有人问他在干什么。他差不多就是个行驶在大西洋大道上的隐形人。
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就抬起头来往后视镜瞥了一眼。一男一女两个人正从木板道的台阶上走下来。停车场的卤素灯下,有两辆车停在他的车旁边,一辆红色的马自达轿车和一辆林肯车并排停在一起。
他滑到车座底下,一直等到说话声过去了才探出头来,越过方向盘望外瞅。女人开门进了红色跑车,跟着男人也钻了进去。他解开她的外套,把手滑进她的衣服里,开始抚摸她的身体。
她笑着推开他,然后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关上车门,摇下车窗跟他吻别。
那个男人站在车边,在车顶轻轻拍了几下,转身回到了他的林肯车上。
男人按了一下喇叭先行离开了。马自达还停在那儿,赛克斯看见车内的灯亮着,那个女人正对着后视镜补妆。然后他看见车内的灯灭了,尾灯闪了几下,她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