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绿屋疑云
说的话吗?”宾厄姆先生说,“没有人可以和他沟通吗?”
格兰特银铃般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我很乐意,”他说,“为各位传递任何讯息给他。”
其他两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
“传递讯息给他?”他们异口同声叫道,“你要怎么传讯息给他?”
巴兹尔嘴角又慢慢地泛起微笑:
“如果两位想知道我如何传讯息给他……”
说到一半,宾厄姆就叫起来:
“当然想!当然想!”他的口气很紧迫。
“好,”巴兹尔说,“就像这样。”
他突然把一只脚抬起来,然后两只靴子交互在地上原地踏步,再以一条腿立着。由于巴兹尔单脚在空中狂乱地画圈,尽管他的脸色很严肃,还是十分滑稽。
“是两位逼我的,”他说,“你们逼我说出朋友的秘密。可是,为了替他着想,我不得不说出他的秘密。”
宾厄姆敏感的脸平添了一种痛苦的表情,那是由于偷听到不可告人的内幕时,所显露出来的痛苦。
“当然啦,如果有什么悲痛——”他说。
巴兹尔把他的脚大力放回地毯,将愣住的两个人重重一震。
“一群白痴!”他叫道,“你们没有看到那个人吗?或许你们看过詹姆斯·查德忧郁地来回于他简陋的家以及寒伧的图书馆之间,带着他那些无用的书本和一把烂雨伞。可是你们从未发现,他有一双狂热分子的眼睛。他那张脸总是被眼镜和破旧衣领挡住,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他像是会烧死异教徒或是为点金石而死的人?就某方面而言,都是我的错,是我,我点燃了他致命的信念。我和他争论他着名的语言理论,他的理论内容是:语言对某些人而言有其完整的意义,对一般人来说只是学人家使用而已。我也嘲笑他对于事情的理解不够实际。结果,这个重视荣誉的老顽固搞出了什么?他已经回答我了:他创造出了他自己的语言系统,这要花很多时间才能解释;我是说,他创立了他自己的语言。他发誓,他不再使用一般语言,直到人们可以了解并使用他的语言和他沟通为止。他不会妥协的,我了解他的想法、小心地遵守他的指示,我认为其他的人也该这么做,我们不能忽视他的苦心,他一定会完成他的实验。他理应获得每年八百英镑的薪水,直到他停止跳舞为止。如果现在阻止他跳舞,这将是可耻的暴力,会毁掉伟大的理念,那几乎等同宗教迫害!”
宾厄姆先生热诚地伸出他的手。
“谢谢您,格兰特先生,”他说,“我希望我能筹集这笔每年八百英镑的补助,我想我办得到。您要搭我的便车吗?”
“不必了,非常感谢。宾汉先生,”格兰特开心地说,“我还想到花园和教授聊一下。”
查德和格兰特谈得甚为起劲。直到我告辞的时候,他们还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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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