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就是那天给我打电话的女声呢。
“那么,就是说,案发当天,晏宁和任霓都来过现场,那到底你们两个,谁在说谎,谁是凶手呢,我想先请我们的小专家确认一下再说。”
被点名的两个人脸都胀得通红,妻子走到关着狗的那间屋子门前,轻轻拉开门,雪娜瑞疯了一样冲出来,径直扑到岑晓的身上,狂吠撕咬着。
我们好不容易才将这条失控的狗重新赶到屋里锁起来,妻子走回客厅,朝着惊魂甫定颜面抽泣的岑晓笑着说:“岑小姐,这条护主的雪娜瑞目睹了那天你对它主人的伤害吧?你杀害了它的主人,它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就凭这只不会说话的畜牲么?”岑晓抹了一把眼泪,喊道。
“当然不是。”妻子淡定地说,“的确,你的这个局中局设计得非常巧妙,道具也十分出色,可正是你选的道具从侧面出卖了你。为了保留那个流窜犯遗留扳手的指纹,并且制造相似的击打痕迹,你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扳手;为了制造任霓在场的证据,你选了一个她用过的铅笔(很可能是顾焕捡回来放在自己办公室里的)丢在现场,但是可能是杀人后和雪娜瑞争斗的过程中,它滚落到了鞋柜底下。你为了躲避狗的攻击,匆忙出去,也顾不上把它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但是,如果仔细考虑一下,谁可能看到顾焕选定的杀人扳手的样子,谁有可能有机会拿到任霓的铅笔,谁又对顾焕和任霓的关系一清二楚——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是对顾焕的事情了解最深的人,你掌握着他的所有钥匙,所有秘密!”
“说得不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便你怎么推测好了!对不起,我先走了,还有,晏总,我正式向您辞职,我早就厌倦当探子的生活了!”
“当然我们不会凭纯粹推理抓人的!”林瑛伸手拦住岑晓,笑道:“岑小姐,这么大热天,你为什么老穿着长裤呢?据你们同事讲,你是喜欢穿裙子的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林瑛伸手抻起她的裤脚,我们惊异地发现她脚踝有一处深深的红肿咬痕。
“这是那天雪娜瑞咬的吧?我们去各处防疫所和医院了解过了,证明你那天下去紧急注射了狂犬疫苗。如果让我们的法医对这个咬痕做个鉴定的话,很容易证明就是那只狗咬的。”
岑晓忽然歇斯底里地指着任霓大笑起来:“哈哈,没错,我爱他,我本以为他只对我好!可是,我却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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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么累,为了什么呢?妻子花尽心思监视丈夫,丈夫绞尽脑汁要杀妻子,而情人呢,又亲手杀了自己所爱的人。”我半躺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地抱头冥想。
“欲望,占有一切的欲望啊。”妻子端着一杯红酒慢慢品着看我一眼说,“还好你这个人比较单纯,也不怎么力求上进,真是活宝啊。”
“那可不一定哦,我的故事,复杂着呢!”我冲她眨眨眼,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