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日,东京
解除了,警戒警报也在五点二十五分的时候解除了。
防空警报解除之后,秋庭保从宪兵厅的地下防空洞走出来,回到了办公室。宪兵司令部的梶原中佐也出来露面了。梶原走到秋庭的办公桌附近说:“这次受灾地点好像是千住和练马附近。我可是好长时间没这么害怕过了。”
秋庭说:“大本营那边可是刚刚发布说这种新型炸弹不足为惧。”
“说是这么说,不足为惧的炸弹能把一座城市在瞬间化为乌有吗?真是不能小视呀。”
梶原换了语调说道:“实际上今天我刚刚被任命前往广岛。去那进行实地调查。中央也准备派人重建全军覆没的中国宪兵队。”
“那利西科夫的事怎么办?”
“对那件事的调查已暂时终止了。过三四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再说吧。还有那个当事人也丝毫没有交代的意思,态度强硬得很。”
“就是那个活下来的日本人吧。”
“嗯,他声称自己叫森四郎。他的侧腹处受了伤。现在住在牛进得陆军医院。”
梶原把文件放在秋庭的桌子上,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你是不是查过海军省的一个叫山胁的秘书?”
“是,不过是秘密进行的问话。”秋庭告诉他说是今年春天,日美刚刚开战时候的事,也向梶原简单解释了找他调查的原因。“那个叫山胁的秘书怎么了?”
“自称是森四郎的那个人所拿的文件里夹着这份材料。”
梶原从牛皮纸袋里把文件拿出来。收件地址上用罗马字和汉字两种文字写着:
梶原说:“我查过。她丈夫在海军省就职。”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美丽的新娘子。她的哥哥是海军飞行队的飞行员。”
秋庭脑海里浮现出真理子那娇美的容貌。
“他们的结婚典礼我还去参加了呢。”
他把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张照片。还有一枚用外国钱币雕刻的坠饰。照片上是海军零式战舰和一个身穿飞行员衣服的男人。看样子好像是德国的高官。照片的背面用蓝色墨水写着:
我会在柏林的天空下为你祈祷,祝你幸福。
秋庭看完相片,抬起头来问梶原说:“就是说那个叫森四郎的男人在柏林遇见了山胁真理子的哥哥。”
“启一,是山胁真理子的哥哥吗?”
“安藤启一是名海军士官。是个战斗机的飞行员,听说现在在柏林的武官室当差。”
“确定是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吗?”
“我也没和安藤启一直接接触过。”
“你难道不觉得这张照片很奇怪吗?明明是德国的军官,看他摆这谱却好像跟戈林元帅似的。还有飞机竟然是海军的零式战机。”
秋庭又把照片拿过去仔细端详。到底是哪里不正常呢?
梶原说:“德国怎么会有零式战机呢?你听说过吗?”
确实如此,但是,就算如此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梶原接着说道:“在国境线上死去的那名苏军的军官身上还带着海军大和田大佐的怀表。大和田大佐是驻瑞典的海军武官。森四郎说那个苏联军官是逃亡在外的波兰军的情报军官,也是一个帮助帝国海军的人。如果说这怀表在他身上算是理由的话,貌似还可以解释得通。”
对于这点,秋庭也表示认同。梶原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个带着黑色封皮的像是笔录似的东西。
“这就是那家伙在海拉尔接受宪兵队调查时的材料。你看看吧!”
也不是多长的东西。秋庭拿过来就接着翻了起来。是以第一人称做的供述材料。当然,实际上进行调查询问的时候,是会采取一问一答形式的。供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