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蝉
色彩,书成奇怪的字,原始而稚气,如女人所写,如女童所写。
那是一句话,凭肉眼看不分明。梁俭把它放到大镜下。它道——
冤枉相思,吾当言之。
如何“冤枉”?为谁“相思”?
吾当言之?几千年前被一块玉压着舌头的一个死者,有话要说?
说的是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抑个人冤屈?
为什么这个神秘包揪会落到梁俭的背上?
——他不要知道!他情愿根据自己的意愿安排他的下半生。梁俭拎着恐怖的含蝉,他明白这是奇异的宝物,无价的预言。
要不要保留住?等它揭盅?谁知到时要付出什么代价?关乎人命吗?这回连铁算盘也算不了。
要等一年后、十年后、廿年后……
远虑近忧,机关算尽,谁知蓦地发生什么意外,措手不及?他仿佛听到远古飘忽的蝉鸣,或那含糊的舌音:
“呜——当——耶——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