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子热心招待的都是一些赚不到几个钱的客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能在“麻吕宇”受到如此款待,也是因为凉介老爸是“将”,而我只是老爸的“马”。
“阿凉,怎么了?有人上门委托吗?”
“你听了会昏倒,这人根本没有意愿工作嘛!上次有个暴发户阿姨说要调查老公外过,他竟然说:‘我只调查犯罪案件。’就把这两个星期来唯一的客人打发走了。”
“阿隆,你不懂,男人有必须坚持的自尊。”
妈妈桑用不知从哪里现学现卖的台词替老爸辩护,当事人却事不关己地拔着鼻毛。
“根本没有冷硬派的影子嘛。”
“对了,阿隆,今天是星期五吧。”
“她有事不能来。”
老爸听到我的回答,一脸无趣地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他原本在麻将馆打麻将,一定是突然想到麻里今天要来,才匆匆赶回来。
看着别人正在体会与自己一样的失落,那种感觉并不差。
我的心情稍微舒坦了点,用吸管啜饮着冰咖啡。怎能让这种不良中年抢走麻里姐!
我喝完咖啡后,站了起来。
“去哪里?”
妈妈桑送上浓缩咖啡,老爸一派悠然地问道。
“读书、读书,因为我还年轻。”
我说着,顺手拿了一支老爸的宝马(Pall Mall)烟。
“这是衣服的租金。”
我把烟夹在耳朵上,走向“麻吕宇”的出口。
“如果有不懂的,我可以教你。”
“开什么玩笑,我高中只想念三年就毕业。”
我又呛了他一句才走出去。其实,在外语方面,老爸的确有两下子。
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以前曾经看过他教“麻吕宇”的德国客人认路、流畅地翻译星野伯爵他奶奶写的俄文信,有时候还很专心地阅读英文版的《News eek》。
我想他以前做的应该是走私生意。
其实,走私客和私家侦探都是半斤八两。
反正,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老爸哪天有牢狱之灾,我也不会太惊讶。
我推开与霓虹灯招牌相同字体的“冴木侦探事务所”大门。
一打开沉重的铁门,就听到电话在老爸爱用的那张落伍的卷门书桌上响了。
从答录机尚未启动来看,应该才打来不久。我把书包挂在派不上用场的衣帽架上,拎起听筒。
“你好,这里是冴木侦探事务所。”
我奉老爸之命,把音调降低两个八度。
“啊,阿隆,太好了,你回来了。”
我太高兴了,电话彼端传来的是麻里姐的声音。
“你说有事不能来,怎么了?”
我把耳朵上夹的那支宝马烟移到嘴唇,用老爸心爱的陈旧Ronson打火机点着了。
“你在抽烟,我要告诉凉介。”
“这是我从你的凉介那里得到的战利品。”
“那就算了,凉介呢?”
“老师,我才是你的学生。”
“我现在要找的不是不良高中生,是不良大叔。”
“他在‘麻吕宇’。”
“是吗?等一下会上来吗?”
“迟早会上来。反正除了这里和苦窑以外,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其实,我有事要找他商量,不,是有事要委托他。”
“工作吗?”
“对,但委托人不是我。”
“急件吗?”
“有点急,我朋友有麻烦了。”
麻里姐惨澹地说道。混过飘车族的她会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