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战栗之舞
室,让郑少青去偷,真的计划仍然放在三厅档案室,等机会合适再送到紫室去。”章天翼抿了一口酒,“可怜那个郑少青,也不知道偷到了没有。他钻进圈套,做了蒋干,还蒙在鼓里。”
“你这么一说,我是有点庆幸。”宁默之说。
“你庆幸,我也庆幸。”
“为什么?”
“假如我参与编制了江防计划,郑少青说不定在什么环节、什么时间盯上我们谍取计划。追究起来,我也说不清了,弄不好,说我泄漏了机密,或者把我也当成共产党分子。现在,我置身事外,岂不很好?”
“说的也是。”
宁默之饮下了最后一杯酒。
宁默之出了章天翼的家,看了一眼英纳格手表:7:30。
“最后一班是8点。还来得及。”他在心里说道,随即驱车回到家里,换了便服,带上手枪,又把那支帕克钢笔插在便服内兜上,然后向火车站赶去。
此时,天空飘起了霏霏细雨,夜晚的金陵在霓虹灯影的映照下显得清冷而凄迷。
宁默之走进月台。
月台上人很少,一列深绿色的火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皮上有几个醒目的字:南京——上海。
宁默之健步登上火车。虽然身着便衣,但将军的威严、英气、儒雅还是从他的眼神和步伐中散发出来,并跟随将军踏上火车,席卷过道,飘进车厢。
宁默之在软座包厢临窗坐下。
“我只有这一个办法。”将军望着车窗外蒙蒙的细雨,心里想道。
片刻之后,火车抖动了一下长长的身体,然后“哧”地吐出一团团极多极浓的蒸汽,开始“哐当哐当”地缓缓驶出站台。随后它一声长啸,穿过南京城阑珊的夜色,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3月31日晚,一个温暖的春夜。
瑶岗村张家大院门口,四个解放军战士挺立在门口,还有五六个战士在大院外围流动放哨。他们是警卫连一班的值勤人员。
大院内,乐曲飞扬、笑语不断。总前委后勤处举办的联欢舞会正在进行。这场舞会主要招待参加战前军事会议的首长们,他们是来自二野和三野的部分军长、师长,还有政委。
在斯特劳斯的圆舞曲声中,方向晖和林秀翩翩起舞。
一曲终了,二人回到东院墙边,坐在长条板発上。
林秀的脸有点红,她不断地用小手朝脸上扇着风。
“太热了。今天气温有点高。”一边说,一边解开风纪扣。
“那就歇一会儿吧。”方向晖说,“同志,缺少锻炼啊。跳了两下舞,就累得出汗。整天坐在电报机旁,不运动,打起仗来,怎么得了哟!”他一副老字辈的口吻。
“就是打仗了,我又不会背着电报机上火线。我早就是兵团报务员了,只坐在司令部。”林秀调皮而骄傲地说。
“行!你有本领,我知道。”方向晖笑着说道,望了一眼林秀。
他看见林秀的风纪扣松开了,露出雪白粉嫩的脖子,方向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说:“注意影响。把风纪扣扣上。”
“这你也管呀。现在不是在开舞会吗?娱乐时间,不违反军纪。”
方向晖不吭声了。
“我都后悔没穿便装。今天这天气,都可以穿布拉吉。”
方向晖扭过脸,说:“好吧,我不管你,这是你的自由……”话未说完,他发现林秀耳朵下方的脖子上有一颗红痣,足有蚕豆大小,就说:“不但脸跳红了,连脖子都跳红了。”
林秀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轻声埋怨道:“什么都看,还闲不住嘴!”
“哎,告诉我,这是什么?我上次就看见了,没时间问……”方向晖说的“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