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别人都在拿她和你作比较,她希望你也同样崇拜她,凯。”
“上帝,我确实崇拜她啊!”我也站起来,和他一起开始收拾餐具,“听你这么说,我真的有些担心了。”
他开始冲洗碗盘,我将餐具放进洗碗机。
“你确实应该担心。”他瞥了我一眼,“告诉你吧,她是那种从来不听别人建议的完美主义者。除了你,她是我见过的最顽固的人。”
“谢谢。”
他微笑着伸出手臂环抱住我,不顾双手还湿答答的。“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他的脸和身体贴近我,“然后我就得走了。”
“去哪里?”
“明天一早我得找马里诺谈话,下午会接一起新案件,亚利桑那州的。我知道明天是星期天,可这案子十分紧急。”我们端着酒回到客厅,他继续说,“有个十二岁的女孩在放学途中遭人绑架,尸体被弃置在索诺拉沙漠。我们认为这个凶手之前已杀害了三名孩童。”
“要保持乐观真的很难,对吧?”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我苦涩地说,“这种事永远不会结束。”
“没错,”他说,“恐怕就是这样。只要有人类存在,这种事就不会终结。周末剩下的时间你打算做什么?”
“整理公文。”
我客厅的一侧是玻璃落地窗,窗外的漆黑中缀着一轮金澄澄的满月,浮游着薄纱似的云朵。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生气?”他声音温柔,但我知道他受了伤害。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看他。
“你知道。”他牵起我的手,用大拇指摩挲着,“我真喜欢你这双手,像钢琴家的,但有力得多,仿佛你的工作是一种艺术。”
“的确是艺术。”我简短地说,因为他经常提起我的手,“我觉得你有恋物癖。身为一名犯罪心理侧写专家,你应该当心这一点。”
他大笑起来,像以往那样亲吻我的指关节。“相信我,我对你的迷恋绝不限于这双手。”
“本顿,”我看着他,“我生气的是你破坏了我的生活。”
他忽然僵住,一脸错愕。
我起身离开沙发,开始踱步。“本来我的生活依照我喜欢的方式在进行,”我情绪逐渐高涨,“我正在建造新的办公室。是的,我对钱很有概念,作了许多聪明的投资。”我朝屋内挥挥手,“这是我自己的房子,也是我亲自设计的,对我来说一切都那么完美顺利,直到你……”
“是吗?”他紧盯着我,声音里透着受了伤害的愤怒,“你宁愿停在我还没离婚、我们怀着罪恶感交往的时候?停在我们守着一段婚外情、不得不对所有人撒谎的时候?”
“当然不是,”我大叫,“我只是更喜欢自己原来的生活。”
“你的问题在于你害怕承诺,这才是重点。我必须提醒你多少次才够?我认为你需要去看医生,说真的,你的好友泽纳医生就行。我知道你信任她。”
“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不是我。”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气愤地站起来,像要准备离去。时间还不到九点。
“上帝,我老了、累了,没力气再和你争吵。”我喃喃说着,“本顿,我很抱歉,我的话太伤人了。拜托,请坐下来。”
起初他不肯,只是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我不想伤害你,凯,”他说,“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毁掉你的生活。天知道我多么崇拜你的一切,我只希望你能进一步接纳我。”
“我知道。我道歉,请别走。”
我噙着泪水,坐下来仰头望着天花板上裸露的屋梁和灰泥上的刮痕。无论我看向哪里,总有很多往事一股脑地涌现。我合上双眼,泪水滚落到脸颊,但没有擦拭,而韦斯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