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没错,的确很糟糕。”我拿起那个邮寄纸筒,“瞧瞧这东西。字母大小全部一样,邮戳和地址列在同一张卷标上。这我从没见过。”
“就像是电脑打印的。”罗丝好奇地说。
“我要到街对面的DNA实验室去。”我站起来说,“马上联系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告诉弗奇士波上校我们必须立刻安排一次有他、疾病控制中心和匡提科参加的会议。”
“你想在哪里开会?”我匆匆出门时她问。
“别在这里。看本顿怎么说。”
我出了大楼,绕过我的停车位,穿过第十四街,走进海岸大楼,几年前DNA实验室和其他法医实验室才迁入这里。我在前台保安处打电话给部门主管道格拉斯·怀特医生。她的名字相当男性化。
“我需要一套密闭式供气系统和头罩。”我向她解释。
“到里面来。”
一条光洁明亮的倾斜走廊通向一排玻璃密封的实验室,研究人员正在里面专注于用滴管、凝胶和放射性探针排列出遗传密码的序列,借以确认身份。怀特坐在办公桌前,对着和我桌上不相上下的大堆公文奋战,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她是个迷人又坚强的女性,年约四十,非常亲切。
“这次你又惹什么麻烦了?”她微笑着对我说,瞟了眼我手中的袋子,“真不想这么问。”
“这产品疑似经过变造,”我说,“我想在载玻片上喷一些,但又不能让它散播到空气中,或沾染到我和其他人身上。”
“这是什么?”她站起来,严肃地问。
“可能是病毒。”
“类似丹吉尔岛上的那些?”
“这正是我担心的。”
“你不觉得更聪明的做法是送去疾病控制中心,让他们……”
“是的,道格拉斯,那样做的确聪明,”我耐着性子解释,又开始咳嗽,“可没时间了,我必须立刻知道答案。我们不知道有多少这种东西可能落入了消费者手中。”
道格拉斯的DNA实验室有几个密闭式供气系统,四周围着生物防护玻璃罩,因为这里测试的证物是血液。她领我来到一个房间的后侧,我们戴上面罩和手套。她又递给我一件实验袍,然后打开风扇,将空气经由高效空气粒子过滤网吸入面罩。
“准备好了?”我从袋子里取出面部保湿喷雾,“我们得动作快一点。”我拿那个小瓶对着罩子下的一片干净载玻片一喷。
“把这浸在浓度为百分之十的漂白剂里,”喷完后我说,“然后得把它层层包裹起来,连同另外十个一起送到亚特兰大。”
“来吧。”怀特说着走开了。
载玻片几乎立刻干了,我在上面滴了Nicolaou染色剂,覆上盖玻片。怀特拿着漂白剂回来时我已经在用显微镜观察了。她将那瓶维他保湿喷雾浸泡了多次,与此同时,我的颈动脉剧烈跳动着,恐惧聚拢成一片阴暗可怖的积雨云,出现在显微镜下的正是我一直害怕的天花包涵体。
我抬头看着怀特,她从我的表情已猜出端愧。
“不妙。”她说。
“不妙。”我关掉显微镜,拉掉面罩和手套丢进生物废弃物收纳桶里。
<er h3">二
我办公室里的面部保湿喷雾全被空运到了亚特兰大,同时一则预警信息在全国范围内发布,警告所有可能收到试用品的人。厂商立刻回收产品,国际航空公司也将派发给商务舱和头等舱的海外旅行套装中的喷雾取出。倘若死医客改造的产品成千上万,那么疾病可能传播开来。这件事极度令人惊骇,一场全球性的传染病很可能即将暴发。
会议于下午一点在斯泰普尔米斯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