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乎真的很喜悦,“快把经过告诉我。”她的双手有如跳跃的小鸟。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非常瘦,还剪短了头发。”
“她从来就不满意自己的头发,她蓄短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邓波尔。他们是双胞胎,以前大家经常把他们搞混,以为她是男孩,所以她一向留长发。听你说她剪短了头发,我好惊讶。”
“最近你和你儿子联系过吗?”我问。
“他不常打电话回来,那个坏孩子,其实他可以打给我们。”
“圣诞节的前几周简妮曾经打电话回来过。”我说。
她没回应,继续缝着。
“她有没有提到她见到了哥哥的事?”
她不发一语。
“我会这么想,是因为他当时也在纽约。”
“当然,我告诉他应该照顾他妹妹,并且祝她圣诞快乐。”高特太太说话时她丈夫蹙起眉头。
“你寄钱给她了吗?”我追问。
她抬头看着我。“我觉得你有点干涉个人隐私了。”
“是的,女士,恐怕我非这么做不可。”
她编织着亮蓝色的纱线。
“医生都是挖人隐私的,”我试图用别的方式切入,“我们的工作避免不了这些。”
她大笑几声。“说的也是,大概就因为这样我才讨厌看医生吧。他们以为喝镁乳可以治百病,就像喝白油漆一样。佩顿?你可以帮我拿杯水,顺便加点冰块吗?还有,看看我们的客人想喝什么。”
“不用了。”我轻声告诉他。他不情愿地站起来离开房间。
“你给女儿寄钱真的太周到了,”我说,“请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方式寄的?毕竟纽约是个繁忙的大都市。”
“和以往一样,通过西联国际汇款公司汇过去的。”
“汇到哪里?”
“纽约,简妮在那里。”
“纽约哪里,高特太太?还有,你以前也汇过吗?”
“纽约一家药房,因为她经常得去拿药。”
“以防病情发作。去拿她的苯妥英药剂。”
“简妮说那个地区不是太好,”她又缝了几针,“叫休斯敦区,不是得州那个休斯敦。”
“休斯敦区哪里?”我问。
“怎么?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有些激动。
“街名。我需要地址。”
“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女儿遇害之前可能到过那里。”
她缝得更快了,嘴唇抿成一条细线。
“请你告诉我,高特太太。”
“她经常乘巴士,她说在车上可以看见美国像一部电影那样从眼前流过。”
“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有其他人遇害。”
她紧闭着眼睛。
“求求你。”
“现在我让自己躺下。”
“什么?”我说。
“蕾切尔,”高特先生回到客厅,“家里没有冰块。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躺下沉睡。”她说。
我愕然望着她丈夫。
“‘现在我让自己躺下沉睡,祈求主看管我的灵魂。’”他看着她说,“孩子们还小的时候,我们每晚都和他们一起念这段祷告词。你在想这个,对吗,亲爱的?”
“这是简妮在西联国际汇款公司的身份验证语。”她说。
“她没有身份证明,是吗?”我说,“所以她领钱的时候必须先回答一个预设的问题。”
“哦,没错。我们一向都用这个当密语,用了很多年。”
“那么邓波尔呢?”
“也是这个。”
高特先生揉着脸。“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