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看起来不超过十九岁。
“你必须下车,女士。”宪兵有点恼羞成怒。
“只要你把武器收起来我就下车,”我说,这时学院警卫往后退,“我在前座中间的置物盒里放了把手枪。我先告诉你,免得你吃惊。”
“你是缉毒小组的吗?”他扫视着我的奔驰车说。
他的腮帮上有灰色的胡茬。血液冲上我的头顶,我知道他即将演出一场男性沙文秀,因为学院的警卫只会旁观。
我下了车,蓝色灯光扑上我的脸。
“我像是缉毒小组的人?”我瞪着他。
“是的。”
“不是。”
“你是调查局探员?”
“不是。”
他显得更加困窘了。“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女士?”
“我是法庭病理医生。”我说。
“你的主管是谁?”
“我没有主管。”
“女士,你一定有主管。”
“弗吉尼亚州州长就是我的主管。”
“我必须看看你的驾照。”他说。
“除非你先告诉我我犯了什么法。”
“你在限速三十五英里的地方开到了四十五英里,而且你企图逃脱。”
“谁遇见宪兵时会把车开向警卫亭企图逃脱?”
“我必须看你的驾照。”
“我想问你,士兵,”我说,“你又凭什么认为我没有减速停车呢?这条路根本暗得看不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女士。”
“没有警徽的车子很少造成交通阻塞,倒是躁郁症患者常找人麻烦。”
闪亮的蓝光在他可怜兮兮的年轻脸庞上跳动,也许他连什么是躁郁症都不知道。
“即使我得一辈子耗在这里为这个错误同你争执不休,我还是不会屈服,你懂吗?”我说。
这时一辆车由学院方向飞驰而来,停在警卫亭对面。
“你一路追赶我,”我激愤不已地说,同时听见了车门关闭的声响,“你掏出一把该死的九毫米口径手枪指着我,难道海军陆战队里没人教你什么叫非必要的武力吗?”
“凯?”本顿·韦斯利出现在不平静的夜色中。
这时我明白过来警卫一定给他打了电话,但我不明白此刻他为何会在这里。他总不会从家里赶了过来。他住的地方几乎快到弗雷德里克斯堡了。
“晚上好。”他绷着脸对宪兵说。
他们走到一旁,我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个宪兵回到了他那辆没有警徽标记的雪佛兰里。蓝灯熄灭,车开走了。
“谢谢。”韦斯利对警卫说,然后转向我,“走吧,跟我来。”
他没有把车开进我平时的停车位,却开到杰斐逊大楼后面的预留空地,那里只停着辆大货车,我认出是马里诺的。我下了车。
“怎么回事?”我呼出的气息凝结成雾。
“马里诺在小组里面。”韦斯利穿着深色运动衫和宽松的长裤,我感觉不对劲。
“露西呢?”我焦急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安保门卡插入槽中,开启了一道后门。
“我们得谈谈。”他说。
“不,”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很担心。”
“凯,我不是你的仇人。”
“有时候你很像。”
我们没乘电梯,匆匆上楼。
“我很抱歉,”他说,“我爱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明白,”我颤抖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直在等谁来告诉我,可我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本顿。我要回到从前,永远不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