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度亮起时,他字正腔圆地缓缓说道,“你知道,就是将全部温度加起来,再除以天数。”
“弗格森探员,任何特殊的温度起伏都攸关重大。”我冷静地说,以掩饰我对这个人逐渐加深的反感,“每一个温度高得不寻常的日子,都可能改变尸体的状况。”
韦斯利又翻过一页做笔记。他停下笔,抬头望着我。“斯卡佩塔一声,如果她在被绑架后不久便遭杀害,尸体在十月七日被人发现时会烂到何种程度?”
“依照所描述的情况来看,我认为应该已经有相当程度的腐烂,”说,“或许会长蛆,或许还有其他死后的伤害,得视尸体受肉食动物的啃噬情况而定。”
“换句话说,她的模样应该比这更惨,”他拍拍照片,“如果她已经遇害六天。”
“腐烂的比这更严重,是的。”
韦斯利的发际泛着汗水的亮光,浆过的白衬衫衣领也汗湿了,额头及颈部的血管浮现。
“我很惊讶没有狗靠近她。”
“对此我不能苟同,马克斯。这里可不像都市,到处都是癩皮流浪够,我们都将够关起来,或用皮带拴住。”
马里诺积习难改,又在剥泡沫咖啡杯了。
埃米丽的尸体苍白得近乎灰色,右下部有绿色污渍,指尖已干枯,皮肤向后缩离之家,头发和腿部皮肤都有脱落的迹象。我看不出因反抗而受伤的迹象,也没有因挣扎而引起的伤痕、淤痕或指甲断裂断裂。
“树木和其他植物可能使她免于日晒,”我说,脑中闪过模糊影像,“看来她的伤口也没有流太多血,不然应该引来更多肉食动物。”
“我们认为她是在其他地方遇害的。”唯斯利插嘴道,“没有血迹、衣物消失、陈尸地点,这些都表明她是在其他地方遭到凌辱及杀害,然后被弃尸,你能否看出她那些肌肉是不是死后才不见的?”
“大约在死亡或遇害时。”我回答。
“又是清除咬痕?”
“依照现有的资料,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依你之见,这些伤痕是否与艾迪·希斯的如出一辙?”韦斯利指的是高特在里士满谋杀的那个十三岁男孩。
“是的。”我打开另一个牛皮纸袋,取出一沓用橡皮圈捆着的验尸照片,“这两个案件中的被害人胸部与大腿内侧部有皮肤遭割除。而且,艾迪·希斯也是头部中殚,遭弃尸,我还发现虽然性别不同,但那女孩与男孩的体形相似,艾迪·希斯身材瘦小、尚未进人青春期。斯坦纳家的女孩也很娇小,几乎未到靑春期。”我进一步指出,“值得注意的区别是,斯坦纳家的女孩身上没有十宇形记号,伤口边缘也没有浅伤口。”
马里诺向北卡罗来纳州的警官们解释,“在艾迪希斯一案中,我们认为高特起初试图用刀将咬痕刮除。当他判断这么做无济于事后,就割除了如我衬衫口袋这么大的一片皮肤,这一次,对待这个女孩,他或许就直接将咬痕割掉了。”
“你知道,我听了这些假设真的很不舒服,我们不能认定就是高特。”
“已经将近两年了,莉斯。我可不会认为高特已经重新做人,或是到红十宇会当义工去了。”
“你无法断定他没这么做,邦迪就曾在一个救难中心工作过。”
“而上帝也和山姆之子谈话。”
“我可以向你保证,上帝什么也没有告诉伯科威茨。”韦斯利语气平淡地说。
“我的看法是,或许高特——如果是高特——这次干脆就将咬痕割掉了。”
“嗯,没错。就像做其他事情一样,这些家伙熟能生巧。”
“老天,我可不希望这个家伙的手法越来越高明。”莫特用一条折叠整齐的手帕轻轻摁着上唇。
“是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