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带的边缘曾沾到油脂。无论如何这值得重视。”
“实验室里还有什么证物?”我问。
“棉花棒、尸体下面的泥土,以及将她从湖边运走时所用的被褥和袋子。”
韦斯利越说我越心灰意冷。到底有多少证物被遗漏了,又有多少微证物被忽略了?
“我想要她的照片和报告的复印件,若实验室的报告送来了我也要一份。”我说。
“我们的就是你的。”韦斯利回答,“实验室会直接与你联络。”
“我们必须尽快查验尸体,”马里诺说,“有些情况令人不解。”
“要设法理出头绪,这点很重要。”韦斯利附和,“你能否进一步查验?”
“我尽力而为。”我说。
“我该进行警纪射击了。”马里诺起身看了下手表,“事实上,我猜他们不等我就先开始了。”
“我希望你先换件衣服,”韦斯利告诉他,“穿一件带帽兜的运动衫。”
“哟,那我岂不是要热得倒地了。”
“总比被九毫米口径的漆弹打得倒地好,”韦斯利说,“那种漆弹打在身上痛得要命。”
“怎么,你们两位曾聊过这事?”
我们望着他离去,他扣上外套纽扣,裹住圆滚滚的腹部,顺了顺稀疏的头发,边走边整理长裤。马里诺像猫一样。习惯在进入或离开一个场合时刻意将自己的外貌打理一番。
韦斯利望着马里诺作为钱凌乱的烟灰缸,然后将目光移向我。他的眼神出奇的冷峻,嘴巴紧抿,似乎从没笑过。
“你得设法让他改一改。”他说。
“希望我有这份能耐,本顿。”
“你是最可能的人了。”
“那太恐怖了。”
“真正恐怖的是他在开会时满脸通红,该做的都没做。油炸食品、香烟、烈酒。”韦斯利将目光移开,“桃丽丝走了之后,他就自甘堕落。”
“已经略有改善了。”我说。
“暂时的。”他再度与我目光交会,“基本上他还是在自我戕害。”
确实如此,他这一生都是如此。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什么时候回里士满?”他问。我很想知道他的家庭生活。我对他的妻子充满好奇。
“看情形。”我回答,“我想花点时间与露西聚一聚。”
“她已经告诉你我们希望她回来服务?”
我望向窗外的草坪以及微风吹拂着的树叶。“她很兴奋。”我说,“你则不然。”
“对。”
“我理解,你不想让露西分担你的现实生活,凯。”他的表情不知不觉间柔和起来,“这一点令我欣慰,至少你在某些方面并不是绝对的理性或客观。”
我不只在某一方面不是绝对的理性或客观,韦斯利心里有数。
“我甚至不了解她在那边从事什么工作。”我说,“如果她是你的孩子,你会作何感想?”
“就像我平日对待我的孩子一样。我不想让他们去当警察或进部队,我不想让他们整日与枪械为伍,然而我又希望他们熟悉此道。”
“因为你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我说,目光再度移向他,而且停留得久了些。
他将餐巾揉成一团,丢在盘子上。“露西热爱她的工作。我们也如此。”
“我和你欣慰能听到这句话。”
“她很杰出。她为暴力罪犯逮捕计划开发的软件会使一切完全改观。以前我们该那本无法在全球各地追查那些畜生。你能否想象高特在澳大利亚谋杀了斯坦纳家的女孩?你想我们能够知道吗?”
“很可能无法得知。”我说,“当然不会这么快。不过我们不知道杀害她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