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医生扯进来是很荒谬的。同时,你也要让陪审团清楚你是马克·詹姆斯工作上的前辈,不仅教了他很多东西,也是他最亲近的朋友。尽力主动多说一点,因为帕特森绝不会问你这些。还要让陪审团清楚,查尔斯·赫尔已经来到这里。”
“要是他们不传我进去,怎么办?”查尔斯·赫尔问。
“那我们就会受限了。”古鲁曼回答道,“我在伦敦也跟你解释过,这场戏得看检方的表演。斯卡佩塔医生没有权利提出任何证据,我们至少得让一个陪审团成员请我们钻进去。”
“这可不简单。”赫尔说。
“你把存款单和你所付费用的收据都带来了?”
“带来了,先生。”
“很好,别等着他们问,你说话时就把它放在桌上。从我们上次谈话之后,你太太的情况还是一样?”
“是的,先生。我也跟你说过,她接受了人工受孕的手术,目前为止一切都好。”
“要是能提,记得提到这一点。”古鲁曼说。
几分钟后,我被传到陪审团室去。
“当然,他要你先进去。”古鲁曼和我一起站起来,“然后他再把跟你作对的人叫进去,这样可以给陪审团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陪我走到门边,“你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就在这里。”
我点点头,走进房间,在桌子前端的空椅子上坐下。帕特森不在房间里,我知道这是他的伎俩之一。他要让我在静默中忍受这十个掌握着我未来的陌生人的审视。我迎视每个人的眼光,甚至和其中几个相视微笑了一下。一个擦着鲜红唇膏的严肃年轻女人决定不再等待州政府检察官了。
“你为什么决定处理死人,而不是医治活人?”她问,“一个医生做出这种选择,似乎有点奇怪。”
“我对活人非常关心,所以才想研究死者。”我说,“我们从死者身上得到的知识可以造福活人,而司法正义的运作也是为了保护还活着的人。”
“你不会觉得不好受吗?”一个有着粗糙大手的老人问。他的表情是如此诚挚,似乎他也感到了痛苦。
“当然会。”
“你高中毕业之后,还得再读几年书?”一个大块头的黑人女性问。
“十七年,包括我当住院医生和研究生的时间。”
“我的老天啊。”
“你都上过哪里?”
“你指的是学校吗?”我对那个戴着眼镜的瘦瘦的年轻男人说。
“是的,女士。”
“圣迈可,路德圣母学院,康奈尔,约翰霍普金斯,乔治城。”
“你爸爸是医生吗?”
“先父在迈阿密开一间小杂货店。”
“晤,得付这么多学费一定很头痛。”
几个陪审团成员轻笑起来。
“我很幸运,得过几个奖学金。”我说,“从高中时代开始。”
“我有个叔叔在诺福克的‘幽冥殡仪馆’做事。”另一个人说。
“哦,少来了,巴瑞,不可能有殡仪馆真叫那种名字。”
“我没骗你。”
“那算什么,我们法叶特维尔有一家殡仪馆是一家姓‘棺木’的人开的。你们猜这殡仪馆叫什么名字?”
“不可能吧?”
“你不是这一带的人?”
“我出生在迈阿密。”我回答。
“那斯卡佩塔是西班牙姓了?”
“事实上,是意大利姓。”
“这倒有趣,我还以为意大利人都是深色眼珠深色头发的。”
“我祖先是从意大利北部的维罗纳来的,那里有不少人跟萨瓦人、奥地利人和瑞士人的血统很相近。”我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当中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