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难的美军一起运回接受检验。很不幸,我只拿到希腊当局的纤维报告,无法亲自检查劫机者的衣物,显然错过了很多线索。不过,就算从两名死亡劫机者身上捜集到一两根橘色纤维,恐怕也无法推测其出处。”
“什么?你是说一个逃走的劫机犯现在在弗吉尼亚杀了人?”马里诺语气强烈地问道。
“我们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彼得。”韦斯利说,“即使听起来很荒谬。”
“无法证明那四个劫机犯与任何恐怖组织有关,”我回想道,“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只知道其中两人是黎巴嫩人,另外两个逃走的可能是希腊人。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政府当局曾经怀疑他们的真正目标是美国大使,他原本预定与家人搭乘那班飞机回国度假。”
“没错,”韦斯利说,“美国驻法大使馆在那之前几天遭到炸弹攻击,于是大使秘密改变了旅行计划,但订位依旧保留。”
他瞥了我一眼,手上的墨水笔轻敲着指关节,又说:“劫机者也有可能是受雇的职业杀手小组。”
“够了!够了!”马里诺不耐烦地回到主题,“我们也怀疑贝丽尔·麦迪逊和盖瑞·哈博的命案可能是职业杀手千的,从案情分析,的确像是职业杀手所为。”
“我认为应该继续追踪橘色纤维的出处。”我立刻表示,“也该更注意斯巴拉辛诺,看看他与那位原是劫机者目标的大使有没有任何关系。”
韦斯利没有搭腔。马里诺正拿着随身小刀修指甲。
汉诺威尔看看大家,觉得我们似乎都没问题要问他了,便告辞离去。
马里诺又点燃一根烟。“这种做法是白费工夫,”他喷出一口烟,“根本说不通!为什么需要雇请国际杀手去袭击一个浪漫女作家和一个过气的小说家?”
“很难说,”韦斯利说,“要视谁与谁有关系而定。妈的,要视很多情况而定,彼得。什么都一样。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尽力研究证物而已。说到这里,我要向你们提议程的下一步,杰布·普瑞斯。”
“他已经被释放了。”马里诺说。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韦斯利问。
“昨天。保释金五万。”
“请问,他是怎么办到的?”马里诺没告诉我这件事,我相当气愤。
“别发火,医生。”他说。
我知道申请保释出狱有三种方法:签下私人具结书,交付现金或以财产抵押,或由保释经纪人出面保释,但经纪人要收取百分之十的服务费,还要一个保证人签名承担责任,一旦当事人逃走,他还有地方讨债。马里诺说杰布·普瑞斯采取的是第三种方法。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我重复了一遍,取出香烟,把可乐罐移近一些。
“我只知道他打电话给律师,律师替他开了一个银行账户,再把存折寄到好运之家。”马里诺说。
“好运之家?”
“对,‘好运之家保证经纪公司’,位于第七街,离监狱只隔一条街,真方便。”马里诺答道,“查理·洛克开的,相当于嫌疑人的专用当铺,外号叫‘当,就走’。查理和我认识很久了,我们偶尔会在一起喝喝酒,讲讲笑话。有时他会透露一点什么,有时又守口如瓶。不巧这次他决定守口如瓶,不管我怎么挖,他就是不肯告诉我普瑞斯的律师是谁。但我觉得那律师不是当地人。”
“普瑞斯显然认识一些有势力的人。”我说。
“显然。”韦斯利同意。
“他什么都没招供?”我问。
“他有权保持沉默。他还真彻底地行使了这项权利。”马里诺说。
“有没有调查过他的那些武器?”韦斯利再次记笔记,“登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