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裤的这里,也就是断面的地方,是不是染上了油渍?”
“什么?这个是油渍?”二子山问。
西装裤的裤摆确实很黑。
“是的,油染在布上,结果变成了黑色。这是油渍,你看,连双腿的切断面也沾上了油渍。”
尸体的切断面部分,除了骨头之外,其余都呈现褐色,看来这尸体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那么,这代表什么意思呢?”二子山问。
“我认为应该是用链锯锯的。”坂出说。
“这具尸体已经死了一段时间,水分都没了。可是,一般人类的尸体,水分和油脂特别多,使用链锯分尸或用其他工具分尸,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肉会粘在锯齿上面,阻塞锯齿。”
“你锯过吗?”二子山问。
“没有,不过做过类似的事。关于分尸的问题,你那边应该也有很多资料才对。像住在巴黎的佐川,应该会给你那样的资料。总之,用链锯来肢解人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切断的,必须锯一下就清理一下锯齿的部分,否则就会锯不下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就必须涂上油,因此西装裤上面才会沾到油渍。”
“嗯,”二子山点头表示同意,“你很清楚嘛!”
“因为我家也卖链锯。”坂出回答。
“可是,为什么七马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呢?他是什么时候被人搬到这里来的?”我回头问站在背后的育子。
“昨晚,我们从棹女士家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尸体吧?”育子反问我们。
“没有。”回答的人是二子山。
我也点头称是,昨天晚上的确没有发现尸体在这里。
“八点多一点的时候,我走过这里,就发现尸体已经躺在地上了。”
“但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尸体会在这里?到底是谁把它从法仙寺地下的停尸处搬到这里来的呢?”
“那个停尸处,谁都能进去吗?”坂出问。
二子山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沉思后回答:
“这个嘛,任何想进去的人都可以进去,房间并没有上锁。”
我也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况,完全同意二子山的说法。大都会地区的佛寺情况如何,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在乡下地方,佛寺就像公园一样,算是属于村民的公共用地吧?除了日照住的房间以外,仔细想想,法仙寺的任何地方都很开放,随时想进去里面逛逛都没问题。
“就算是谁都能进法仙寺,但为什么要将七马的尸体搬到这里来呢?”坂出问。
“这个嘛,我也想不通。”
“又为什么要锯断他的手和脚呢?”
“不知道……”二子山一脸不解的表情,歪着头沉思。
“总之,一定要通知日照先生才行。”坂出说。
“刚刚我已经联系过他了,应该很快就会到了。”育子说。
“到底是谁要搞这样的恶作剧?而且还是对死去的人搞恶作剧!难道那个人跟死者有什么冤仇吗?”
二子山说着说着,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事,突然转头问身后的育子:“育子女士,后来棹女士打过电话来吗?”
育子只是默默地摇摇头。
“没打来?”
“没有。”
“棹女士到底怎么了?希望她平安无事。”
“喂,这是什么东西?”
原本蹲在尸体旁的坂出蹲得更低了一些,将鼻头凑近西装的缝线部位。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赶紧蹲到他身边,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没有打领带的胸前内袋附近,隐约可以看到像是白纸边的东西。坂出伸出手,很慎重地抓着纸边,慢慢地拉动着。皱皱的纸片就这样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