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二年吧,公开表示他们两个人发现了尸体。”
“十二岁的少年在法庭上讲述一年前的亲身经历?另一名八岁的少年表示同意,是这样吗?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想来还是他们兄弟俩的说辞更可信一些。”村川说道。
“哦,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加离奇的事。”
“什么?”
“那位名叫加纳通子的女性说,当时她在现场不光看到了被害者,还看到了凶手的长相。”
“看到了凶手的长相?是她认识的人吗?还是一个陌生人?”
“她说那个人和她很熟,其实就是她的父亲。”
“父亲?她自己的父亲?”
“是的。”
村川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吉敷也一言不发。
在这件事上,吉敷很想听一下村川的见解。
“也就是说,她告发自己的父亲,说父亲是杀人凶手?”
“是的,是这样的。”
“这位女性又是何时说她在现场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呢?”
“是在一星期前写信来告诉我这件事的。说是在前些日子突然回想起这件事来的,想了想,便马上写信给我了。特别强调是在某一天突然想起的。”
“事发四十年后突然想起吗?”
“是的,您怎么看呢?”
“之前她是否提过相关内容呢?”
“没提过。”
“哦?是那段不祥的记忆被封印起来了吗?实际上警方对那件案子展开过什么行动呢?有没有进行过搜查?”
在说出个人见解之前,村川想先了解一番情况。
“粗略地展开过一些搜查行动。情况很复杂,毕竟是件四十年前的案子了。”
“而且估计早就定案了吧?”
“是的。这种被深埋了四十年的记忆突然在某天复苏过来的事,现实中可能发生吗?”
“这个嘛,这样的事倒的确有可能,但是否该采信值得商榷一番,更何况是要用它来做刑事审判的材料,算是一场赌博了。虽然记忆并非我的专业研究领域,但原理我还是知道的。所谓的记忆其实就是一种通过大脑神经的微弱电流。当遭遇会威胁生命的巨大精神压力时,大脑中控制电流的闸刀会自然落下,这也是人类一种下意识的防卫机制。这种时候,记忆就会被封印。不过事情过去之后,被封印的记忆因为某个契机而逐渐恢复的事例也并非完全没有。那位女性对那件事的记忆是否鲜明呢?”
“对于某些部分可说是鲜明得出奇。比如嗅到的血腥味儿、尸体倒在两条铁轨之间,还有河合民夫当时的衣着这类。她甚至清楚地记得从河合民夫断开的脖颈间滴落的鲜红血液是如何逐渐染红他身上的白衣服的……”
“白衣服?”村川问道,“她很清楚地提到了这一点?”
“是的。”吉敷回答道。
“被害的河合父女倒在两条矿车轨道之间?”村川问。
“是的。”吉敷答。
“这可真够奇特的,感觉和艾琳·富兰克林的案子有些相似。”
“什么意思?”
“嗯,你来之前……”村川吃力地站起身,走到书架前,从架子上抽出一本资料,“听说你要过来,我就预先把它找了出来。”
“这是什么?”
“恩田事件的部分鉴定资料。这就是被害者河合民夫死时的样子。”
村川递来一张老照片,是张已经微微泛黄的黑白照片,拍着死人脖颈的切断面。身子下方的积雪被血染得颜色很深。无头尸体的身子下面露出小孩身体的一部分。照片上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
“留在我手上的照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