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警察在那儿吗?”
“还有联邦调查局的。一个叫蒂克纳的家伙,你认识他吗?”她的声音很柔和。“认识。”接着她说,“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的意思是?”
“你想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要么你想把这事交给蒂克纳和里甘?”
我想让她回到这里。我想问问她那些照片和打到我家里的电话。“我想这不是很要紧,”我说,“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这是场骗局,他们肯定用的是别人的头发。”
更长时间的沉默。
“怎么啦?”我说。
“你了解DNA吗?”她问我。
“不太了解。”我说。
“我没时间解释了,不过DNA化验要一步一步地来,人们要慢慢地才能知道是否吻合。至少要等24个小时之后,我们才能拍着胸脯下个是否吻合的结论。”
“是吗?”
“因此我只是对我那个实验室的朋友说,我们只有8个小时。不过迄今为止,埃德加收到的第二份头发你猜怎么来着?”
“怎么来着?”
“它们与你的吻合。”我怀疑我是听错了。雷切尔好像是叹了口气。“换句话说,这并没有排除你是父亲的可能性。事实上恰恰相反。”
手机差点从我手中掉下。齐亚看在眼里,向我靠得更近了。我思考着该如何作出抉择。蒂克纳和里甘再也不会相信我了。他们不会让我走的。他们也许会逮捕我。同时,如果我告诉他们,也许能证明我们是清白的。另一方面,还能证明我的清白与此毫不相干。
我女儿活着的可能性还有吗?
问题恰恰就在这里。如果她还活着,那我只好采用我们原来的计划。向警方交待毫无用处,特别是在他们又对我产生新的怀疑的情况下。假定正如要赎金的便条所言他们有内线呢?这个时候,任何捡起那袋钱的人根本不知道雷切尔盯上他们了。不过如果警方和联邦调查局插手此案,那会产生什么后果呢?绑匪会不会仓皇逃窜,做出鲁莽的举动呢?
眼下还有件事我应该考虑考虑:我还信任雷切尔吗?那些照片动摇了我的信任。我不知道还能信任什么。不过最终,除了将这些疑虑当成节外生枝,我别无选择。我得把精力集中在一个目标上。塔拉。有谁会给我机会查明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你的伤势怎么样?”我问。
“这事我们能干,马克。”
“待会儿我就上路。”
我关闭手机,看着齐亚。
“你得帮我离开这个地方。”
蒂克纳和里甘在门厅最里面的“医生休息室”里坐着。把这个破旧不堪的地方冠以休息室的名称实在是不可思议。里面的灯光明晃晃的,除了一副兔耳形室内天线,角落里还有一个微型冰箱。蒂克纳已经打开看过了,里面有两份自带午饭,上面都标着名字。这使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学时代。
蒂克纳瘫坐在一个毫无弹性的长沙发上。“我看现在就该逮捕他。”
里甘没有做声。
“你在那地方老是一声不吭,鲍勃,想啥呢?”
里甘搔着那个黑痣。“塞德曼的话。”
“他的话怎么啦?”
“你不认为他的话有道理吗?”
“你是说证明他清白的那些材料?”
“是的。”
“不,不是真的。你认为有道理吗?”
“不知道,”里甘说。“我是说,那笔钱他前前后后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周折呢?我们得知那张CD,决定利用快易通系统追踪,并在福特·特赖恩公园找到了他,这些事他不可能知道。就算他知道,那为什么要费尽周折呢?为什么要跳到奔驰的汽车上?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