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chap_r();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追逐一个乳沟里夹着打火机的兔女郎,追着追着,就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国度。
那不算是噩梦。至少,城山没有出现在梦境中,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庆幸。
我从枕头上抬起头,望向一旁,阳光从藏青色的窗帘缝隙射进来,在同样是藏青色的地毯上拉出一道白光。我挺起上半身凑近床沿的木框,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这里不是我家,我家在晨曦映入的方位没有窗户,更何况我家根本就没有床。
我用右手摸摸脸颊,皮肤光滑却有些肿胀,像是起荨麻疹般肿肿的,那是被城山揍过的痕迹。我惶惶然地用指头轻轻一按,还留着令人不舒服的痛楚,而那痕迹偏偏是出自警察之手。
我试着用不灵光的脑袋掌握目前的状况。
不知道为什么,最先想起来的是辞职时的事,也就是向工作了五年的软件公司递出辞呈时所发生的事。
我看着手表上的日期,今天是十二月一日,所以那己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当时,头发花白的课长一脸错愕,郑重其事地收下我的辞呈。在软件行业中,技术与程序语言日新月异,系统工程师的身价随着资历增长而水涨船高,小公司应该很欢迎狂妄员工和高取代性劳工辞职。
那位上司公事化地问我为什么要辞职。
“眼睛。”我想我是那么回答的,“眼睛疲劳。这五年来,每天盯着电脑屏幕,我的眼睛己经坏了。”
“伊藤,你几岁?”
“二十八。”
课长看着我,他的目光中夹杂着轻蔑与嘲笑,说你明明还很年轻嘛。
“年纪轻轻就弄坏眼睛,你不同情我吗?”
当时,我的视力以惊人的速度衰退,继眼睛疲劳之后,是慢性肩膀酸痛。此外,背部还会感到莫名的疼痛,光是盯着屏幕就觉得浑身发冷。
“都是因为叫电磁波的玩意儿。”我说明原因,课长还是臭着一张脸。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下一份工作都没着落就职辞,在搞什么鬼啊?课长一脸不悦,大概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辞职。我知道为什么会想起那时的情景,当时的不愉快和这间陌生的房间毫无关联。
玄关处发出敲门声。我一想要起身,右脚就发疼,膝盖处有撞伤的痕迹,大概是从警车上跳车时弄伤的吧。
敲门声没有停止的迹象,我只好摸摸鼻子往玄关走去。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应该已经逃出来了呀。
这是一间套房,十二平方米左右,地毯上没有布满灰尘或发丝,感觉很干净。房间和厨房之间隔着一道门,厨房再过去才是玄关,泥地的玄关和房间之间几乎没有落差,在如此不自然的玄关处放着一双篮球鞋,那是我用最后一份薪水买的。鞋尖乖乖地朝着大门方向,但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将鞋摆好过。
敲门声仍旧不停歇。不得已,我只好伸手开门,我怕幵门的那一瞬间城山会冲进来,但实际上门口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男子。我松了一口气,随后感到诧异。
“嗨!”对方亲昵地举起手打招呼。我不知该放松还是警戒地对待他那亲密的态度,只好眨眨眼观察他的模样。
我最先想到的是狗,他的脸很像一只正在闹别扭的狗。一头自然的发型,体型与我相仿,年纪相差不大。他身后是一片万里晴空,感觉有点寒冷,但是个晴天。那是平静的冬曰晴空。
“我是日比野。”他抬头挺胸地报上姓名。我说我姓“伊藤”。“轰大叔拜托我带你参观这座岛。”他一说起话来,更像黄金猎犬了。仔细看的话,他说不定还有一副端正的五官呢。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黄金猎犬长得很帅呢。”
黄金?他讶异地歪着脖子。
“嗯……你刚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