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组团
背包里的铅笔盒中,放着一个小剪刀。我们将绷带剪了约十公分长度,把铁窗棂缠起来,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在稍远的地方,看着缠上绷带后的模样。这时候我们两个都轻轻地从胸口深处吐了一口气。
或许是错觉,但至少到刚才为止的焦燥不安有稍微减轻,心情也放松了起来。
“小绪……在这里,我们还是有受到伤害呀!”此时内心的情境和外头的景色相互呼应……察觉到这想法的同时,我也能自觉到,缠上绷带后会觉得心情较轻松,并不是因为伤口治愈,而是因为〈我的确是在这里受了伤〉,甚至连自己以外的人也都认为〈那的确是种伤害〉,所以才会觉得比较安心许多。
“连名字都被写上去了呀,小绪。心情变郁闷、没有办法接受、事情没有解决,心里一直有疙瘩。这样的心情,藉由绷带的包扎,名字也被写上去了,叫做〈伤口〉。受了伤当然会痛,无论是谁也会沮丧。不过,就因为是伤口,只要包扎的话总有一天就会痊愈的不是吗?”
丹绪笑了一下,然后不发一语地用手碰触我的肩膀。我能感受到她传来的温暖。
在这个时候,从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小笑!丹绪!”基摩可能是配送工作做完了,穿着便服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们说呀!”
我们两个都皱起眉来,因为我们不想再听那些演歌曲调的悲伤情歌了。
“不是啦,我是要跟你谈绷带的事啊!拜托你们!”
在回家的路上,基摩要我们听他说的故事,是有关他十九岁的表哥,及住在他们家隔壁、比我们还要小一岁的女生的事。
他的那个表哥在一年前都在市区的建设公司工作,不过今年舂天的时候突然辞掉工作,一整天都待在和父母同住的高级住宅房间里。基摩的父母也是被表哥的父母找去商量时才知道这件事的。尽管基摩的父亲和哥哥们怎么劝说表哥都没用,听说表哥到现在都还没有工作,几乎不离开住家一步。
“据说是因为公司人际关系的问题让他感到不愉快。原本个性就很温和的他,只要稍微一件小事就很容易受伤,所以才会毅然决然地放弃工作的。”
这样的情况跟我们现在在工厂所经历的事很类似,详细情形我们是不清楚,不过总觉得可以了解那样的心情。
“至于那个住在隔壁的小女生,听说是要去找住在东区神社前的朋友玩时,在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个变态暴露狂的老头。当她受到惊吓而想逃开时,胸部还被乱摸。虽然不是被刀子割到,也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不过因为她是个纯真的小女孩,所以好像受到蛮大的打击,现在也是一个人待在家里都不出门。”
在以“春天的神乐舞祭典”而闻名的神社附近出没的变态狂,在我们学校成为大肆讨论的话题,而且听说好像是因为有好几个受害者,所以才会在朝会的时候宣布要大家多注意。
丹绪说:“可是那个犯人在前阵子不是已经被逮捕了吗?”
“就算犯人被抓到了,她还是没办法释怀呀。”
对于承受如此重伤害的孩子,我们到底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我说:“就算在神社周围的某处缠上绷带给她看,她所受的伤害也不会因此消去的。”丹绪也表示和我有同感。
“不过,我还是想为她做些什么。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事,只要能帮她在受伤的地方缠上绷带的话,说不定她就能振作起来。像我自己也是因为这样而复活的。”
这时候我和丹绪两个人对看了一下。
当别人伤得很深时,我总觉得我们几乎没能帮上什么忙。不过如果能一边想着对方沉重的心,一边缠上绷带,注明“我觉得那就是伤痛呀!”然后安慰着说:“那样的伤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