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生日礼物
该有数。)
行雄淡然一笑,接着说:
(这不是你想做的事吗?)
(我?想做……)
(事到如今,还犹豫什么?)
(我……我……)
不久刀尖刺向他的喉咙。正如想象中那样感到柔软的触感,温热鲜红的液体喷到我的脸上。
(……为什么,行雄?)
我看着睁着虚弱的眼睛、满面是血的他,问道:
(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我一边问一边刺。
(我是多么的爱你呀!多么的爱你!)
我边哭边刺。发狂地刺。然后……
……十二月二十四日,我的二十岁生日的晚上。
这就是昨晚见到的梦。
多么可怕的梦!多么讨厌多么恐惧的梦!
我继续闭住眼睛,长叹一声。
此刻我听到了路上行人的嘈杂声,听到从店铺传出的“铃声叮当响”的乐韵——不错,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耶诞平安夜,是我二十年前出生的日子。
今晚,当派对结束回到公寓时,行雄又会来看我。我会含笑迎接,泡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为他御寒。然后……啊,然后?
预知梦——
这个名词突然在脑际掠过,我吓得睁开眼睛。
昏暗的刃物店内柜台后面,不见了刚才少年的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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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时多一点,距离派对的时间尚早,我已到达“J”的门口。
这是一楝面对马路的四层楼小型建筑物。一楼是咖啡店,“J”本来是这家咖啡店的名字,二楼是挂着“自由空间——J”的时租派对场地。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眺望这楝建筑物。二楼窗户透出白色的灯光,附近已一片暮色苍茫了。
冷风一阵阵地吹来,摇撼着街树的枝叶。我不由得缩肩,抽出藏在外套口袋中的手,压一压被风吹乱的长发——正在此时。
我的视界一角被某物所吸引。
在行人路上的银杏树下面,正好对住咖啡店“J”的入口。
有一辆黄色的婴儿车。
它不是座椅式婴儿车,而是婴儿可以睡在里面的笼形四轮车,看起来已很古旧,车身布到处是淡淡的污迹。
我觉得奇怪,趋前观察。
里面没有婴儿——这是理所当然的,这种严寒天,有哪一位母亲会把躺着婴儿的车子弃置在人行道上呢?
不过,把自行车撂在行人路上的情况时有所见,把婴儿车撂在人行上倒属首见。
是谁做这种事情?或许送往大型垃圾回收站不方便而采取随便一丢了之的办法吧。
咖啡店入口的旁边有一条登楼的狭窄楼梯。我稍微犹豫以后,登上楼梯。
二楼的派对室已经开放,没有见到接待处之类,我径自入内。
电灯和暖气设备都开启了,但没有人影。看来还没有人到场……
从墙到地板到天花板,全为白色。日用器具也大都采用白色系;白色的餐桌配白椅,照明灯和窗帘也是白色的。
朝街的烟灰色大玻璃窗写着“Merry Cmas”的白色文字,说实在,这字体歪歪斜斜的,写得很不好看。
我在靠里面的位子坐下。
把手提包挂在椅背上,从来时路上文具店买的交换礼品放到桌子上。外套依然穿在身上,虽然室内已开了暖气,但一下子暖和不了快冻僵的身子。
滴答、滴答、滴答……从某处传来微弱的异音。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