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月
寄的广告类信函,可以说几乎没有寄给我的私信。今年夏天转来了几封写到以前地址的暑期问候的信,但总觉得麻烦,回信和迁居通知都没有发出。
将右手伸进安装在门柱上的信箱。说是“瞧一下”,也总是这样用手摸一摸就了事。
里面既没有明信片又没有信,我只是触到了冰冷的铁——
“啊!”
指头上划过的轻轻的疼痛,使我不由得发出声来,并抽出了手。
(什么?) 是中指尖。那指肚上扑地绽出了鲜红的血滴。
我吃惊地瞧了一下信箱。
(——玻璃?)
是的,是玻璃。
长五厘米左右的玻璃片扔在信箱里。是细长的三角形玻璃碎片划破了指头。
我一面用舌头舔着伤口,一面用空着的左手捡出了玻璃片。
(为什么这种地方……)
难道信箱里会混进这种东西吗?——怎么会呢。应该不会有这种事的。
若是那样……
我一边将玻璃片扔向前院的树丛里,一边无意识之中瞪着眼睛朝四下里张望了一下。
(是谁故意干的?)
不是只能这样考虑吗?
是谁故意把玻璃碎片放在这信箱里的,而且明明知道这家的人会伸进手去,而且可能会因这碎片而划破手。
树叶被风吹得簌地响了一下。
在暮色开始渗透的前院的树木间,我感到了一个看不见身影的人的恶意,体验到了一种近似于恶心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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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老有奇怪的事发生。”在餐桌上,母亲说道。这是玻璃碎片被装在信箱里的三天后——10月12日晚上的事。
“大概是孩子的恶作剧吧,可是……”一听恶作剧这话,我吃惊地停住了筷子,抬头看了看母亲的脸。
“什么样的?”
我明白问这话时自己的声音十分紧张。母亲好像没有察觉我的这种反应,答道:“不是非到要说的事情。不过,今天早晨已经是第三回了吧。”
“是什么样的恶作剧?”
“是正门口放着石块儿。”
“石块?”
“嗯。大概这么大吧。”母亲把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做出一个椭圆形的圈来,“孤零零地放着这么一块石块儿,是在正门口的什么地方?”
“打开门没两步的地方。起初——如果我没有记错,是上星期四吧——不会想到那种地方会有石块吧?出门去取晨报的时候,把脚踩在上面,差一点儿摔倒,好像算不了一回事,可前天和今天早晨同一地方又有同样的石块儿……”
“就这个?”
“嗯,是的。”母亲一面往茶壶里倒着热水,一面说道,“奇怪吧?不是自然有的,怎么看都觉得是谁放在那里所以,虽然心想可能是孩子的恶作剧,但又是一清早……是不是小学生上学前干的淘气事呢?要是养猫的人家正门前放着空罐头啦空瓶子啦什么的,就要注意了,可我们家又没有养猫。”
“猫和空罐头有什么关系?”
“就是说有逮猫的。”
“嗯?”
“就是说,白天预先查看,找有家猫的人家。好像在有好猫的家的门口放好一个空罐头作记号,晚上就来逮猫。”
“那逮的猫是用来做三弦的皮吗?”
“大概是吧。”
逮猫的事姑且不说,正门口有石块这也确实是件奇怪的事,但我不知道怎么理解这件事才好。如母亲所说,是近邻孩子的恶作剧呢,还是……
和前些时候信箱里的玻璃碎片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