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过去
离。达到危险水位时,就必须到设在上流的水门去调节通过的水量了,不过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接着,仓本又仔细地检查了计量器,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纪一点头说:“叫仓本吧。”
三田村每年都这么想。
出了如洞穴般的小厅,从东回廊向副馆走去。
藤沼纪一的书房 (凌晨1点15分)
仓本放心不下刚才在北回廊中看到的那件事,便问古川怎么样了。说是他比大石还早,10点半左右就回二楼的房间去了。
“知道了。”大学教授铁青着脸向楼梯走去。三田村追上去走在他旁边:“我也一起去吧。万一有什么事呢?”
“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的房间?”正木惊讶地大声说。
“不是,我刚才打开的。”
就这样,仓本把该做的工作全部做完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是晚上11点半左右。在厨房隔壁的浴室洗完澡,他终于可以脱去毫无表情的“管家”的面具和衣装了。
仓本一直走到厨房前。古川保持着垂下肩的姿势一动也没有动。仓本明白古川无力地看着脚下的眼睛,正在偷偷地窥视着自己。虽然放心不下,但他又不能一直在这里监视着。“恐怕呆会儿应该先向主人报告一下”仓本向他投去无言的一瞥,在心中默默地记下了后,便打开正等着自己去做不习惯的洗涤工作的厨房的门。
——那是副馆的方向。
“什么事?”
大厅的亮光大概是因为三田村和森教授还在继续下棋吧。可是刚才看到光亮的地方是在大厅左上方——副馆二楼走廊的窗户附近。
(会是什么光?)
“我并不是说你窝藏他。我是说在你刚才下去的那个间隙时,他可能到你的屋子里……”
(谁在走廊里点香烟吗?)
(唔,不用把它当回事吧。)
“不。”三田村举手制止道,“在这之前,我想到一件事情。”
拉上窗帘,仓本便睡了。
正如由里绘说的那样,饭厅东侧的门开着。要是平时,仓本睡前肯定会关好的。而且,连旁边的后门也留着黑黑的空隙。仓本是不可能不关好门窗的,可是……
“在隔壁的屋子里,你一点都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文江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那么从明天开始,对自己日常生活上进行照料的事拜托给谁呢?)
“说起来,感觉古川今年更加没有锐气了。”
在大厅内,三田村则之和森滋彦两个人正在下国际象棋,正木慎吾在旁边观战。据说大石已经带着拿破仑酒和玻璃杯回房间了。
(有必要再找一个女佣吗?)
(没必要多想。)
面具下的肌肤暴露在潮湿凝滞的空气中。这种感觉,给十多年来隐藏在面具中生活的他带来少许的解脱感。同时,也带来了仿佛在摩天大楼的屋顶上悬空似的不安。
“要说是卖给我的话……”大石瞪大了他的小眼睛,“当然也要看是什么画,但我是不会吝惜金钱的。”
(在熄了灯的走廊里?)
纪一紧闭着双眼,用力地摇着头,把浮现在心中的自己丑恶的面容打消之后,取而代之的是美丽少女的脸庞。
只有她是我内心的支柱。正像正木慎吾所说的那样,只有把她封闭在馆藏的父亲一成的幻想风景之中,将其继续独占,才赋予了我现在活着的意义。但是——(但是,由里绘虽然在自己的手中,却是在自己的手无法触及的地方。)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没办法,可是……
正因为这样,十年来一直被我幽禁在这馆内的由里绘的内心,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