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赚不赚钱是其次，只要我们尽心做好工作就好。”

    原本预期对方的反驳，结果我的愚见就像扑了个空，烟消雾散了。

    这个时候，我忽地想起。

    妹尾似乎也察觉到我还是听不懂，他寻思了半饷后，逐加以说明。

    也不能说没这个可能。

    那一天，不知是气温还是温度影响，我比平日更爬不起床。

    “就算是这样，或多或少还是会有吧。总会有亲戚朋友之类的吧？不可能有村落完全孤立。又不是交通完全断绝的海上孤岛。纵使他们自给自足，那种生活也不可能成立。”

    “是姓，光保……我记得是叫公平吧。这个人头发稀疏，身材微胖，是个面色光滑红润的阿伯。这位光保先生以前是位警官。”

    但是，正因为未被定义……

    “没错，是错觉。那个叫光保的人是有些难以捉摸，不过还是具备一般的判断能力，所以他好像本来也以为是自己走错路，或者是记错了。但他还是觉得‘就算是弄错，这也太相似了’，边往山路还是田间小径走去。然而光保先生愈是接近，愈觉得情况不对。眼前没有田地，杂草丛生，甚至长着树。他分明是往村子中央前进，景色却变得仿佛远离村落，跟记忆中完全不像。”

    “可是就是这样。”

    “不是。”

    “所以什么？”

    若是强词夺理，强加解释，这番话可能会变成超常现象；若是听个不留神，就会变成怪谈。

    “那不是很好吗？”

    “也难怪吧，不管怎么说，中间都经历过战争时期嘛。别说是三十人了，战争里死了好几万人。该怎么说，相形失色吗……？”妹尾以奇妙的声调说道，甚至露出奇怪的神情来。“那真是起大事件哪。可能是我的故乡在关西，比东京更靠近那里，所以才会记忆犹新吧。”

    “什么就是这样，那存在原本所在的地方怎么了？变成了一片荒野吗？还是开了个大洞？”

    “天知道。”妹尾歪了一下头，马上又摆正。“例如，也有大本营发表的例子。咨询操作。”

    “搬家了？”

    “然而？”

    所以妹尾才会先问我知不知道吧。

    “没有……被报导出来？为什么？”

    即使振作不了，只要移动，纵然不愿意，心境也会转换。就算不转换，只要待在职场，怎么样都得装出应有的态度。

    “所以呢……请看这个。”

    “光保先生也认为就是您所说的错觉。可是他愈是往前走，这个想法就愈动摇。记忆中的家家户户，完全位在他记忆中的位置。也有一些人家和杂货店一样，住着不同的人。大部分住的都是老人，一问之下，他们同样告诉光保先生，说是从以前就住在这里了。”

    妹尾在只有一名社长、两名员工的小型出版社担任糟粕杂志的编辑。我虽然算是靠写小说维持生计，但是因为不仅写得慢，销路又不好，所以除了文艺杂志之外，也到处写些猥亵的实录报道来糊口。我使用笔名，也提供稿子给妹尾所编辑的《实录犯罪》。

    尽管是因为存在所以有记录，而不是有记录所以存在。

    这世上没有不可思议的事……

    妹尾笑得更灿烂了：“好像是。”

    “真是稀客……”我总算说出像日语的话来。

    令人不解。

    是因为光量不足吗？

    “这……妹尾先生……”

    “我就是来处理社长交代的事的。”妹尾愉快地说。

    “哦……”

    “嗯，这是很好，但是相反的，就算破产了他也不痛不痒，所以我们做员工的总是提心吊胆的……，咦？话又离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