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那声“哦……”之后，迟迟没有接话。

    那么巨大的鲸鱼究竟是切下身上的哪个部位，才能变成这么寒酸的东西呢？这件事怎么样就是让木场在意得不得了。

    “呃……”春子发言了。“……不是那样的，我完全不觉得有人在看我。不，不可能有人在看我，所以、所以我才觉得恐怖……”

    “我不记得这阵子有收过你的酒钱呢，请不要摆出一副大爷样好吗？”

    因为每个人都想长寿。

    然而……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别乱叫。”

    “你真的讨厌他到作呕的地步吗？”木场再次询问。

    “看到这封信，我真的吓坏了，可是又无从回复。就算想和别人商量，一想到我随时都被他监视着，也不敢去找人。不知不觉间，一个星期过去……我又收到信了。”

    “猴子里了不起的只有孙悟空吧？”

    那样的话，是做不到这种事的。

    看样子似乎真的很缠人。

    “可是那个时候你不是已经收到奇怪的信了吗？而你竟然还敢去？你不觉得恐怖吗？”

    说起来，几天前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会一一记得吗？木场首先怀疑这一点。

    不，不是这种问题。

    阿润垂着头，她一定正暗自窃笑。

    这么一说，确实是有点奇怪。药这种东西，一般是生病的人才会吃，或是为了治疗恶化的部位而使用。可是在延命讲，不吃药也不会死。就算不吃药，也能维持过去的健康。吃药是为了比现在更好，那么……

    笨蛋是值木场。

    ——结果不又是这样了吗？

    春子闻言，平凡的脸暗沉了下来。她一皱起眉毛，脸就变得有点特征了。

    就像为了消磨时间而进经典电影院，看着已经看过好几次的老电影。不管银幕中央的女子是哭是叫，甚至被杀害，身为观众的木场也莫可奈何。无论银幕里发生多么重大的事，老实说，木场一丁点儿都不在意。视网膜虽然倒映出有人在倾诉的模样，但他的脑袋是一片空白。

    “我刚才也说过，不只是醒着而已，那里有个执事，叫做通玄老师，会为大家做健康诊断。然后指示在下次的庚申之日来临前该怎么度过，或是不可以做哪些事……”

    “是啊。因为原本相信的事物不能相信了，为了填补这个空洞，会去相信别的东西，骗人的家伙也会不断地出现。所以不管在哪里，都一样会被骗。依我看哪……你也是那一型的。”

    总觉得很可疑。

    “工藤先生从那以后，突然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搜查哪有什么流行落伍的。总之，不去到现场看看还是实地搜查一番，现阶段没办法断定什么。你去过辖区……不，派出所了吗？”

    “不是吗？”

    “等一下。”木场忍不住插口。“那类通灵的骗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是做出正确的选择，或是真挚地努力迈进，结果失败的话，一切都是枉然。但是即使做错还是偷懒，只要结果顺利，一切都皆大欢喜。

    木场在丰岛的辖区任职时，好几次到贩卖这种鲸鱼寿司的黑市寿司店进行查扣。

    “全部……？后来收到的信，也和一开始的信一样，呃……所有的事都详尽地……呃，写得一清二楚吗？”

    他绝不是自卑，也不是为了卸责而逃避现实。而且以结果来说，木场比搜查本部更接近真相，就算被责备擅自行动，他也自认为在有限的状况中，尽了最大的努力。对于这一点，他并不后悔。

    “然后呢？”

    “是的，可是……”

    “是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