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牌不清楚。”

    萨克斯来了之后，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两人心里的好奇变成了担心。但就在那时，他们的电脑和黑莓手机都发出“叮”的一声响，两人同时收到了一封电邮。是林肯·莱姆一如既往的简洁风格。

    还有什么词比“令人厌恶”更适合用来形容医院的呢？

    萨克斯绷着脸，停下脚步看着医院里的指示牌。她指了一个方向，和汤姆一起顺着医院地下室里的一条昏暗的走廊走着。

    “谁？”

    “啊，对。在这里。”护士抬头看着他们。她没有要查病人登记表或者其他文件。“你们是——”

    萨克斯，关于我们的这个案子，我希望能亲自出席钟表匠的庭审。但是，如果事情进展不太妙的话，那也没关系，我已经将我的证词交给检察长了。你、梅尔和罗恩完全能担当大任，让洛根先生在监狱中度过余生。

    “和你在一起，永远也不会觉得无聊，林肯。”

    “你是艾米莉亚·萨克斯。”

    “我们去哪儿？”汤姆问。

    “见鬼。他失踪了。”

    萨克斯从汤姆的话音里听出了他很不耐烦。

    他们在令人厌恶的医院里等着。

    “他没有和你在一起？”

    “哈哈——我很快就回来。”

    近来发生的几件事表明，身体上的一些缺憾已经让我无法接受。有两件事促使我采取行动。一是阿伦·科佩斯基的来访，它告诉我，我永远也不会自杀，但死亡的风险不会阻止我做出决定。

    他们快要走到一个房门开着的房间时，护士说：“请在这里等吧，马上就有人来。”

    今天下午晚些时候，或者傍晚，有人会打电话给你们，告知相关情况。

    艾米莉亚·萨克斯和汤姆·雷斯顿疾步走过医院的大门，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我恐怕不知道任何细节。”护士说。这正是萨克斯本来要问的问题。“你们跟我来吧。”

    汤姆说自己是“护工”。

    下面的这句话出自与我很近的人，它完美地道出了我的感受：“时代不同了，我们也要因时而变，不管有什么样的风险，也不管这样做我们不得不丢下一些什么。”

    护士领着他们走过另一条走廊，这里比第一条还要昏暗。虽然走廊里洁净而有条理，设计也很人性化，但还是令人厌恶。

    “没有。”

    护士很快消失了，好像害怕他们俩会把她按在椅子上进行审问似的。其实，萨克斯心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汤姆说：“他什么都没有说，简直是滴水不漏。”

    “林肯。”

    此人是彭布罗克脊椎损伤治疗中心的主治医生。他说：“他的手术结束了，但目前还昏迷不醒。”

    萨克斯把头靠在汤姆身上，汤姆则紧紧搂着她。她已经忘记了这是一个坚强的男人。

    她想，这里的工作人员不会经常参加紧急行动吧。

    他们来到第二个护士站，萨克斯走到一名中年护士旁，只说了一句话：“莱姆。”

    “是那边吗？”萨克斯低声问。

    “‘我’是第一人称单数，汤姆。‘我们’才是复数。虽然都是第一人称代词，但除此而外，它们之间几乎没有共同之处了。没有请你去，这是为了你好。你去了会觉得无聊的。”

    我和该治疗中心进行了多次讨论，为未来的八个月时间中的各种治疗事务做了四项安排，第一项安排马上开始实施。

    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我不能再以目前的状态生活下去了。

    按照林肯的要求，汤姆帮他早早起了床，穿好衣服后坐到轮椅上。林肯说：“我约了人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