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病人
第二天早上,我经过办公室,告诉爱玻接下来的几小时我将会给福西斯先生做体检。来到病房,梅西·奥图勒正在为病人刷牙洗脸。
“他身子还很虚弱,不过正在康复。对吧,福西斯先生?”
“啊……是啊。”他满嘴的牙膏,挤出几个不成字的单词,看起来安眠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
“今天没有太阳,也许晚些时候我可以用轮椅送您到外面透透气。”奥图勒护士一边说话,一边轻拂棕发,简直像在与病人打情骂俏。不过她和其他医患也是这样。
她的工作结束后,轮到我为病人测量脉搏、体温和血压,并且询问有关健康的例行性问题。在与他的交谈中,我得知他现在五十二岁,不过下个月就满五十三岁了。他承认自己是德国人,但有关自己是如何被联邦调查局送到北山镇这件事,他只字不提。他曾经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今天是几号?”
“星期四,十月十九日。”我回答他。
“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应该比这个日期晚很多。”
渐渐地我能够理解他带德国口音的英语了。
“你看起来状态非常好,我估计很快他们就会送你离开这里。”
“去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们俩独处的时候,他又和我聊了更多。
“我要在这里待多久?”我测量完他的体温等各项身体指标后,他开口问道。
“可能只剩下一天了吧。我们的院长,普菜尔医生希望医院能够尽快恢复正常状态。”
“我打乱了你们的工作了吗?”
“和你没有关系,主要是那些探员。”
“那我很抱歉。”
“你是大人物,所以他们不敢有丝毫放松。”
“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静静地说,“我死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巴诺维奇就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医生,你这里结束了吗?我得和福西斯先生谈话了。”
“刚好结束。”说着,我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午饭后,普莱尔院长来到我的办公室了解情况。
“山姆,病人的检查都结束了吗?”
“只剩下血液测试了,明天早上可以拿到结果。”
“干得好!朱德·法兰西斯已经完成了最受关注的头部伤势的复查。”
“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普莱尔压低声音说道:“传说要带他去香格里拉见总统。”
“那是哪里?”
“一个秘密基地,在马里兰山区,罗斯福总统将从华盛顿前往与他会合。”
“这人这么重要?”
“显然啊。”
“我明天早上会提供血液测试的结果。”我再次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
星期六早上是我与病人说话的最后机会,我当然没有放过。巴诺维奇在门口执勤,不过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与奥图勒护士打情骂俏上,而不是我们谈话的内容。
“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催促道,“今天晚些时候你可能就要离开了,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啦。听说你接下来要见的人是我们总统。”
福西斯面带悲伤地凝视着我说道:“您是一位好医生,医术精湛。今天是星期几了?星期六吗?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那是上个星期六的事,他们来到我家——我曾经以为他们是值得信赖的伙伴的。七月份,刺杀元首的行动失败以后,我们当中的许多人都受到了怀疑。因为我之前受了伤,所以他们让我一个人静养了一段时间,直到上周六。事实上我和整个暗杀行动毫无牵连,问题是我事先知道了所有的细节——这已经足够定我的罪